怪不得餘芊隨顏暮離開時,還一臉神秘地跟她說:“馬上就會再見面的。”
可不就是再見面了嗎!餘芊對著柏小妍眨了下眼,柏小妍也就當做沒認出來她來,微微頷首說道:“小女康寧城尹家,柏小妍,不知這位夫人是?”
“陽容城君家,君謙。”餘芊這般說道,她的聲音冷清的很,一如她臉上表現出來的疏離。不過柏小妍卻是險些笑出聲來,君謙?餘芊她居然敢用這個名字,她難道不覺得這名字不是女子該有的名字嗎!餘芊看著柏小妍雖不動聲色,但眼裡卻滿是笑意的樣子,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若不是怕宮裡的這些人精看出來她與柏小妍相熟,她恨不得甩幾個眼刀過去。
恰好這時有內侍們將各位教引姑姑的行禮送來瑤華宮,餘芊就極自然地打發了他們去拿東西。
好不容易這寢殿中沒了人,餘芊依舊疏離極了,似乎並沒有看見柏小妍這人一般,與柏小妍擦身而過,走到桌前坐了下來。只是在靠近柏小妍的時候,餘芊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死女人,果然在覬覦我的明月。”
明月,是餘芊的坐騎,踢雲烏騅的名字。
“君姑姑。”柏小妍低著頭喚道,這才坐到了桌旁,將手裡的茶盞放在了桌上,一副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樣子。然而柏小妍選的位子是背對著寢殿大門的,此時,她的嘴巴正一張一合地,無聲地說著:“你怎麼也來了?”
餘芊的眼睛一眯,似乎是嫌殿外的陽光太過好了些,站起身來挪了個座位,雖然和柏小妍靠近了,卻微微地背過了身,似乎是不想與柏小妍又任何接觸的模樣。同帕子掩著嘴,餘芊小聲地說道:“怎麼,難道就許你來,不許我來?”
“我只是好奇,你為何要來當這個教引女官。”柏小妍也低聲說著,雖然有些無措,但還是挺直了脊背,將一個名門閨秀該有的樣子展現了出來,優雅地斟了杯茶,慢慢喝下。
“自然是有事才會來。”餘芊聽著茶水的聲音,原以為是柏小妍給她斟了茶,回過頭卻瞧見柏小妍正自己端了茶盞,小口喝著,“人多口雜,我會以一個普通婦人該有的態度對待你,你也要當心了。”
說著,餘芊就噌的站了起來,俯視著柏小妍,臉上滿是不喜:“尹姑娘到底是年紀輕,也不知道什麼是長幼有序,若是那些官家女跟著尹姑娘有樣學樣,那這後宮,怕是要大亂了。康寧城尹家,不是早就被滅族了嗎,我可真不知道,這尹家也能算是名門了。”
餘芊的話實在是難聽了些,這就是在說,柏小妍並沒有入宮當教引女官的資格啊。
柏小妍當下就捂住胸口,一臉的受傷,但還是盡力端著儀態說道:“君姑姑,您可以不喜歡小女,但不能侮辱小女的家族!”
“還需要我來侮辱嗎?尹姑娘若是想振興家族的話,透過選納一途不是更好,想以教引女官的身份另闢蹊徑,博得皇上的關注,尹姑娘可真是好想法。”餘芊鄙夷地說著,看著柏小妍的眼神冷冷的,滿是嫌惡。
“君姑姑,小女喊您一聲姑姑,是敬重您,可您不能以自己的猜測,就來定論小女。這堆小女不公平!”柏小妍也站了起來,與餘芊對視著,語氣一番之前的溫和,很是強硬地說道。
而不知不覺間,她們二人的寢殿外已站了不少來看戲的人。看著她們快要吵起來,卻沒有一個前來相勸的,不過她們看向柏小妍的眼神,與餘芊的一般無二。
柏小妍心想,這便是餘芊說的,以一個普通婦人該有的態度來對待她?
又或者是故意而為,想要激怒了她,做出些有失儀態的事,好有理由將她光明正大地趕出宮去。
這讓柏小妍有些想不明白了,不過是才見面的人,若是那些個后妃容不下她倒也說的過去,這些個教引女官是為什麼要如此針對她?“這位姑姑說的是,小女受教了,只是小女還有一言必須要說,哪怕這話眾位姑姑聽著不喜。”柏小妍目露哀色,嘴唇有些顫抖,但還是盡力笑著,“方才君姑姑所言,說小女想以教引女官的身份另闢蹊徑,博得皇上的關注。小女實在是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等流言,而君姑姑看著又這般的英明睿智,為何會信了這流言?”
眾位教引女官聽著柏小妍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雖然柏小妍說的是君姑姑,但聽得出來,這是在影射她們所有人呢。
不過能成為教引女官的人,哪個是衝動的,即便是罵人,也不會帶上一個髒字。她們琢磨這柏小妍的話,想從中找出反駁的漏洞來,可越是想,越覺得柏小妍的話有幾分道理。
這流言是從哪裡來的?她們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就相信了呢?似乎才入宮門,就有人有意無意地在她們耳邊說起,說那個名叫柏小妍的教引女官,不過二八年華,長得極美。皇上微服私訪時偶遇了此女子,驚為天人,恰逢選納,皇上便想要將其納入後宮。可誰知這柏小妍卻是百般不願意,說寧為教引女官,也不當官家女。皇上舍不得這花似的女子,又不願背上強搶良家婦女的名聲,這才下旨讓其成了教引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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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初聽著是沒錯,還讓她們氣憤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