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受傷,你怕是很開心吧。”陶安泰忽而眉峰一轉,眉宇之間深藏著幾分醋意。
“為何如此說?”柏小妍不解,蹙了蹙眉頭。
“魑魅在宮中幫助洛輕倫做事,那他第一個任務便是要暗殺紀銘沅吧。”陶安泰挑了挑眉梢,“所以說,我是不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柏小妍面色窘了窘,當初得知魑魅對紀銘沅懷有殺意,第一時間便讓孟軾率領錦衣衛全權守護紀銘沅安危,但情急之下卻忘記孟軾本就是陶安泰的人,這件事情他自然可以得知,可是......柏小妍暗轉眸子,眸光略有挑釁的向上一瞥,她保護自己男妃,可有錯在身呢?
“你對紀銘沅......”
“沒有感情!”
沒等陶安泰說完話,柏小妍斬釘截鐵的立即打斷道,而剛剛眸中那自信的挑釁之光一時間也漸收漸落,她不由得咋了咋舌,心中暗自罵道:柏小妍,你真是沒出息!
陶安泰本是醋意的眸光一時間也被這個小丫頭可愛的面容所打斷,他靜靜地盯著柏小妍,唇角漸漸揚起一抹暖意。
“那我便先行離開了,畢竟皇上您禁足我一月,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皇宮也說不過去。”陶安泰撇了撇嘴巴,好似在對柏小妍今日早朝的命令表示不滿。
“既然如此,還請攝政王趕緊回府,免得朕在下令捉拿。”柏小妍故板著一張俏臉,冷清的說道。
“本王不需要皇上下令捉拿。”陶安泰輕緩一笑,慢慢地湊在柏小妍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輕輕吐出,“只要你親自來捉拿,我自然雙手奉上。”隨即他唇角上揚,慢慢的拉開了與柏小妍之間的距離。
柏小妍面色一僵,這個傢伙明知道她對美男毫無抵抗力,卻偏偏喜歡使用美男計令她心跳如麻。
“我......我先走了。”柏小妍吞吞吐吐著向著御花園外而去。
陶安泰緊緊地盯著那嬌小的背影兒漸漸遠去,收回眸光,縱身一躍,消失在天際之間。
柏小妍低著頭,加緊腳下步伐,但心中仍是砰砰直跳,只聽得“咚~”的一聲,她撞上了面前的一堵肉牆。
“大膽!”柏小妍雖被撞得四仰八叉,但她仍是強裝鎮定的大喝道,“是誰走路不長眼睛!”隨即她抬頭望去,只見眼前一堵高大的肉牆擋在她的面前,深壑的美人溝正彎彎勾起。
“臣妾參見皇上。”紀銘沅微微欠身。
“你大白天的走路幹嘛不看路!”柏小妍奮力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自己滿是灰土的衣衫,一臉不快的問道。
“皇上,臣妾一直在這裡散步,是皇上大步走來,撞上的臣妾。”紀銘沅一臉委屈。
“你......”柏小妍立在紀銘沅面前,幾番卻說不出話來,事實好像真的如他所說,可是難道他見她走來,不會躲開嗎!分明就是故意的!
“皇上冤枉臣妾了。”紀銘沅口吻嬌弱,但眉宇之間分明帶著些許的得意,他遠遠地便看到柏小妍低著頭大步走來,臉蛋兒之上還帶著些許的羞澀,他楞在原地,一時間沒有避開她直擊而來的身子,也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想避開。
“算了!”柏小妍懊惱的理了理衣襟,斜睨著一臉得意的紀銘沅,“你怎麼會來這裡?”她四下望了望,紀銘沅身邊無一名隨從人員,隻身一人好似來此故意等候一般。
“臣妾許久未見皇上,心中想念萬分,自然早早在皇上下早朝的路上等候。”紀銘沅雖話語輕浮但面色之上卻是一臉認真。
“說人話。”柏小妍蹙了蹙眉頭。
“皇上不必煞費苦心保護臣妾,洛輕倫的命是皇上要的,臣妾自然不會輕舉妄動,但他若是膽敢踏入沅懿宮一步,臣妾定會叫他有來無回!”紀銘沅眸光微眯,顯然已經對柏小妍安排的錦衣衛有所察覺,只是他以為的敵人不過是洛輕倫,實際上洛輕倫不足為懼,真正難以對抗的是魔宮之人。
魑魅受傷,正如陶安泰所說,的確是幫了柏小妍一個大忙,最起碼短時間裡,紀銘沅是安全的,但這一切,她並未想要與紀銘沅坦白。
“如今後宮,只剩下你與洛輕倫二人,朕不希望,再消失了任何一個。”簡單的一句話,無非是在告訴紀銘沅,洛輕倫的命,現在還不能動。
“臣妾明白。”紀銘沅點了點頭,若是柏小妍允許,他早已不會讓洛輕倫活到現在。
“朕先行一步。”柏小妍眸光未轉,只是望著前方大步而去。
紀銘沅楞在原處,沒想到,多日不見,柏小妍與他所說之話,不過是在警告他不準輕易妄為,而沒有一絲絲的慰問與關切之意,他一臉落寞的垂了垂眸子,她的心裡果然沒有他一絲一毫的位置。
此時,他只想知道,剛剛在御花園中與柏小妍見面之人,能讓她的神色如此嬌羞之人,究竟是誰?
“是。”沈千尋見柏小妍如此神秘的召見,心中雖有不解,但面色之上卻未露出半點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