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司空自己也覺得有點尷尬,但是尷尬的人不表現出尷尬,別人就不會說你尷尬。
他一臉淡定的繼續說道,“十四王爺是你的親弟弟,又聰明睿智,是當之無愧的天下共主。”
墨謙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回道,“七歲孩童當之無愧?朕曾經登基的時候,怎麼你也是這麼說的。”
……這話不都是這麼說嗎?
這都過去了多少年了,他說什麼話,他居然還記得,要不是他提醒,他自己都記不得了。
蕭司空思考了一下,然後眼神有意無意的往墨謹的方向望過去,“皇上和十四王爺一母同胞,您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不過是被別人給帶壞了而已。”
墨謹走近他,在他眼前近在咫尺的距離說道,“你怎知十四弟不會步朕後塵?”
蕭司空趕緊退後幾步:他可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對方可是一介武夫,那殺人可容易得很。
他很想說十四王爺就和別人都不熟,只要太后看得嚴,根本就不會被帶壞。
皇上會這樣,不過是因為先皇后的緣故罷了。
但是,這說得就太直了,這一箭雙鵰是很困難的,這次他們選擇的各個擊破。
他作揖,不耐煩的說道,“皇上不要強詞奪理,趕緊下召吧。”
“朕不呢?”墨謙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
董婉大聲的開口說道,“皇上今日不寫下詔書,今日誰也別想離開皇城。”
墨謙馬上回道,“那就先住下,你們有意見嗎?!”
被問到的各位大臣,雖然說有許多暗地裡本來就是皇上的人,但是這次情況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他們是不是還需要蟄伏,都不清楚。
所以,他們全都選擇了和太后一黨的人一樣,低下了頭。
李忠上前一步,“微臣有話要說。”
墨謙點了點頭,“太師請講。”
李忠對著墨謙作了一下揖,然後就挺直了身子,看著董婉,十分嚴肅的說道,“太后身為後宮之主,理應安分的管理後宮事務,這前朝的事情,本就不是一個女人該過問的……”
董婉一聽,差點把自己的手指甲給扳斷了,臉色卻越來越黑:老匹夫!
墨謙覺得差不多了,打斷了他,“太師!別說了。”
董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厲聲說道,“哀家讓你說。”
李忠還真就繼續了,一點畏縮的意思都沒有,“身為女人,卻想獨攬大權,皇上早就成年,你卻遲遲不肯放手。”
董婉輕啟紅唇,“接著說。”
李忠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把積壓在自己心裡很久的話,“這天下,大家都知道有太后,卻很少有人知道有皇上。”
董婉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放肆!”
上面堆積著的奏摺有些都被她這強烈的動作給振到地上了。
李忠毫不畏懼,一臉坦蕩的看著她,問道,“太后,你覺得微臣說錯了嗎?!”
這確實就是事實,董婉沒辦法直接反駁。
她回望過去,問道,“哀家就想問你,這朝堂上除了你,還有幾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李忠一下子保持沉默了。
這朝堂上但凡有幾個人和他是同道中人,如今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了。
他別說問了,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就知道結果。
董婉卻一點放棄的意思都沒有,她從階梯上一步一步走下來,然後走到一個大臣身前,問道,“你有嗎?”
對方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她又轉身走到另一個人身前,問道,“你有嗎?”
對方十分確定的回答道,“臣不可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