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我沒有跟誰學過,甚至救悠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我很誠實地回答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從父親留下的書本上學到的。”
“杜同學的會有那麼多的書,是父親以禮物的形式送的吧,真了不起。”班長用很羨慕的語氣說道:“我就閑不下心來看書呢,漫畫還可以看看,但是其他的書就······”
“嗯,不,是以遺産的形式留下的。”我淡然地搖搖頭:“因為父親沒有留下其他的東西,所以我會經常去看父親以前看過的書,大概是這樣的吧。”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班長的表情尷尬地停滯了。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人生總會有新的意義的。”我看了一眼瑛,淡然地笑著說道:“既然大家都沒事,不如去吃點東西吧。”
“誒,慕笙君餓了麼?”渚一葉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剛才消耗了些體力,確實有些想吃東西了。”我活動了一下酸軟的身體,突然笑著補充道:“其實還有剛才靠著某人的時候,聽到她的肚子一直在咕咕的叫呢。”
“啊哈~肚子餓啦~”瑛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難為情地笑著說道。
周圍又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大家商量著一起去海邊的小餐館裡去進食,聽說海邊的食材大多是從海裡新鮮捕撈的海鮮,十分美味。
“誒?初佳小姐不去麼?”奈緒有些訝異地看著留在原地的初佳。
“啊,我留下來看行李吧,你們先去吃吧。”初佳像是被從夢中驚醒一般,露出一個牽強的微笑對奈緒說道。
平野厚靜靜地看著初佳,然後對奈緒說:“你們先去吃吧,我留下來陪她。”
“那,我們就先去了,一會兒回來換班。”奈緒雖然看出了事情並不簡單,但是因為涉及到成年前輩的私事,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3.
當一眾年輕人離開了以後,平野厚才轉過身看著依舊顯得神思恍惚的初佳。
平野厚對於少女的轉變有些急切,明明剛才才笑的讓人如沐春風,現在就患得患失的像是秋天的枯草一般死氣沉沉。
“被嚇到了麼?”平野厚遞給初佳一瓶水。
“謝,謝謝······”初佳有些魂不守舍地接過水,手輕輕地顫抖著開啟了水瓶,然後猛地喝了幾口。
“沒事的,不用太擔心我······”沉默了一會,初佳才將漫無目標的視線從海面上撤回,看了平野厚一眼,勉強笑道。
“······”平野厚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交談下去,初佳的心情似乎很糟,已經到了不惜用這種拙劣的欲蓋彌彰的手段來敷衍自己了。
“事情一定都會慢慢變好的,”似乎再追問什麼已經不太合適了,平野厚也只能做些泛泛的寬慰:“我說過啊,初佳很有責任心也很樂觀,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了。”
“責任心,也很樂觀麼······”初佳突然慘然一笑:“可是,這次悠君差點就遇到危險看啊,因為我失職的緣故。”
是啊,自己就是因為厚君的一兩句誇獎就飄飄然了,忘了自己曾經是敗犬的人生,以為從此就會強大起來了。
因為這種虛浮的自信,所謂脫離實際的樂觀,所謂的責任心並沒有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是在揮霍別人的寬容,用能重頭再來的機會粉飾自己逃避解決問題的手段。
現在想想,平時懈怠陪侍的工作時,大小姐也是很寬容的諒解了,還會關心自己的狀況;工作出了紕漏,月山先生訓斥幾句後也都給了自己改正的機會。
可是,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總是會犯錯的性格,甚至還為了給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自稱為敗犬的人生。
但是,不是每次都能有樂觀的機會啊,不是每個人都會給你足夠揮霍的寬容的啊。
這次,自己作為監護人還是這般懈怠,險些出了無法挽回的錯誤。差點就回不來了啊,甚至在悠遇到危險之時,自己卻在岸邊,因為平野君的說法沾沾自喜,幻想以後能如何改變什麼的。
別人不瞭解也就算了,自己還不願意承認,是掩耳盜鈴,還是傲慢呢?
可是,平野君······
初佳搖了搖頭,那種悸動自己不想放棄,再說如果放棄了的話,不就又是屈服於逃避了麼?
可是自己真的做得到,平野君所說的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