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發洩不出,就盡數轉化成了頹然,初佳有氣無力地開始自己女僕工作的著裝,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之前的事情了。
反正敗犬這種身份,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次只不過是酒後亂性也沒人要的,敗得更徹底的敗犬罷了。微微自嘲一笑,初佳趕著最後的時限快步走出了家門。
2.
“啊啦,厚你怎麼在外面?”在玄關處換鞋的厚,最終還是被習慣早起的平野太太發現了:“你是昨晚去了什麼地方了麼?”
“啊,那個······”厚的表情有些僵硬,他的目光躲閃著自己的母親,大腦在短時間內迅速思考著能夠拿來掩飾真相的託辭。
“昨天晚上很有幹勁,不知不覺就把論文寫完了,”厚努力扯出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後看到天已經微亮了,就想著出去走了走······”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辛苦了,去洗個澡再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平野厚的掩飾可謂幼稚,表情也漏洞百出,可是平野太太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聽著自己兒子的解釋,沒有任何的懷疑。
“······是。”
在這寬容的目光中,任何的辯解都顯得多餘而無力,當你還在想辦法掩飾自己的窘迫時,別人卻灑然一笑,毫不猶豫地將你這個人全盤接納了。
難得奢侈地放了洗澡水,讓熱水慢慢將身體浸沒,稍稍緩解了痠痛的身體。厚百無聊賴地盯著水面,氣泡從淹沒在水下的嘴裡接連冒出,逐漸膨脹然後在水面破裂,濺起一圈圈不規則的漣漪。
昨天似乎經歷了不得了的事呢,如果被別人知道一定會被嘲笑沒種吧。平野厚苦笑地自嘲到,雖然最後理智佔領了上風,但是回想起來內心卻還是會暗暗感到可惜。
當然了,初佳那麼美,每個男人經歷過這種事都會有所幻想,自己當然也不會例外。
但是,自己卻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
毫無疑問的,那詭異的氣氛試探出了自己的內心,自己對眼前的女孩子有了奇妙的好感,自己想要去了解,去體會她的人生冷暖。
但是,在對方失去理智的酒後,在還不瞭解對方的酸甜苦辣的時候,沒有心意相通,只是順從於一時的慾望,就妄圖走進別人的人生······
是否太過卑鄙了?
如果雙方都只是單純的肉慾,只是酒後卸下了規則而尋求歡愉的話,自己也不會那麼地傷腦筋,但是很明顯的,這份感情,包含了初佳太多的東西,太過沉重了。
自己如果就這麼魯莽地插手,是否能夠好好地替她承擔下去?
“厚君對我的事,一點都不明白。”醉酒的她,在自己的背上如是說道。
所以自己又如何才能狠下心來竊取她沒有防備的柔弱呢?
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多少希望的光輝了,再也承受不住一次傷害了,而自己也無法原諒傷害她的自己的。
這不是一個輕巧的命題,如果自己在什麼都還不瞭解的情況下就妄言自己能夠負責到底,那才是最不可饒恕之傲慢吧。
突然嗤笑起來,平野厚想起了昨天自己抱著初佳的樣子,那表情就算自己看不到,也可以想見急迫得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算了吧,丟人就丟人吧,反正昨天晚上丟人的事也不少了。平野厚托起手掌,看著掌心的水慢慢從指間流失。
我要了解初佳,平野厚握緊了拳頭,將所剩不多的水緊緊攥在手心裡。
我還要了解更多的她。
3.
“今天要去採購什麼呢?”瑛推著平時採購用的大號腳踏車,跟在我的旁邊。
“嗯,計劃中的海邊之行也差不多到時間了,所以我們今天主要是採購一點去海邊時要用的東西。”我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平野厚說道:“需要的東西可能有點多,所以得麻煩厚君幫忙了。”
“啊,不用在意。”平野厚像是被驚擾到一般:“這個本來就是父親的工作對吧,我替他分擔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心不在焉的平野厚,今天一整天他都顯得魂不守舍的,據平野太太說他昨晚沒有休息好,我也不再去深思。
“以後少熬夜,對身體不好。”
“啊,是。”平野厚楞了一下,連忙答應了下來。
“噗~”在一旁默默旁觀的瑛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