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這個······第一題怎麼做啊?”
“······”
2.
“那個,你們聽明白了麼?”我用不確信的眼光看著下面懵懵懂懂的兩人,看著書本嘆了口氣。
以前在國內高中的時候有人吐槽,說日本的高中學的是中國初中的知識,其實這種說法不全對,與國內教材編寫的方式——相同難度的知識在相近的學期裡學不一樣,日本教材是以體系來上的。
比如,同樣是函式,在國內初中便開始學習了,但是僅限於初等函式,隨後就會繼續學習初等幾何學等等,而日本高中有初中學習的內容,但是在一本書裡,直接從基本的一次函式迅速涉及到國內大學才開始接觸的積分學。
經過許久圖文兼備,聲情並茂的講解,總算是給他們把三角函式給理清楚了。
甚至還把國內學生耳熟能詳的“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給想辦法翻譯了一下,虎得兩人一愣一愣的。
這也難怪很多動漫裡,學生遇到考試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嘿咻,差不多弄懂了吧,悠呢?”亮平伸了個懶腰,把筆一丟,懶懶地對著悠說道。
“嗯,我也受教了。”悠很輕松地整理了一下筆記本。
“麻煩,熱死了。”剛才一直一邊在看課本的穹抱怨了起來。
“果然特地拜託你一起來還是太麻煩了麼?”悠帶著歉意地笑容摸了摸穹的頭:“要不下次就接受奈緒的邀請,在她家去接受她的輔導吧。”
“不可以!”本來很尋常的對話,但是穹突然炸毛一般拍掉悠的手,狠狠地說道。
“對······對不起。”氣氛因為少女的發作突然安靜下來,悠不知所以,但還是喃喃地道了歉:“我只是想離家近一點會好一些······”
“囉嗦死了。”少女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誇張,快速丟下一句掩飾的抱怨後,就快步走出了房間,向著庭院另一側的衛生間走去。
“喂,悠,沒事吧。”連一直嬉皮笑臉的亮平都關切地問道。
“嗯,大概是天氣太熱了吧,那家夥以前就是在很熱的時候,會容易變得暴躁的性格。”悠抱歉地對我們說道:“讓大家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雖然是這樣,不過不開心的時候還是去關心一下比較好哦。”瑛很熱心地說道:“而且兄妹間,有什麼只要說清楚,一定都可以相互體諒的。”
聽到少女的話,我開心地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而一向大大咧咧的瑛,嬌羞地笑著吐了吐舌頭,並沒有拒絕。
“呃,你們這樣相親相愛,莫名會讓人想起那些不自覺的情侶呢。”亮平做出嫌棄地表情:“果然還是需要時間來消化你們兩個是兄妹的事實麼?”
“也就只有你這種人才會想這麼多無聊的事情吧。”
“誒?!什麼啊,我以為小葉你至少會吃醋吧。”
“哦?那可真是要讓你失望了。”一葉冷笑著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只要瑛幸福,其餘的都無所謂的。”
渚一葉因為瑛的沒有能依靠的人而苦惱許久,現在瑛承認了我這個兄長還有家人,從對自己說謊的強顏歡笑,變成了真正地無憂無慮,連帶著渚一葉也變開朗了許多。
這讓我十分欣慰,或許這兩姐妹的人生,終於走進陽光之中了吧,
“嘛,確實是的呢。”與平時的不正經不一樣的,亮平露出了輕松欣慰的神情,恍若早就察覺一般。
其實亮平這個人並不像平時那般神經大條,相反,幾個後輩呈現於微末的憂慮,他都會察覺到,然後用混蛋的處事風格讓人鬆下一口氣來。
看到深處,卻又輕拿輕放,頗有大夢於世的灑脫,或許這才是這個平日裡玩世不恭的不正經前輩,真正的內裡吧。
3.
“差不多也該回家了,”亮平“嘿咻”地一聲站起身來,對著大家說:“再不回去就趕不上晚飯了。”
“啊!?都已經這個點了麼?”瑛驚呼一聲,跑到廚房去拿出了食材:“我得去為尋姐做飯了,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哦!”
說完,少女就穿著巫女服,推著腳踏車揚長而去,完全不顧及關門鎖窗的事情,我只好替她善後。
“那麼,順路的我們就一起回家吧。”亮平提著他略顯陳舊的書包:“悠說和小穹還有事,暫時還不回家呢。”
在被夕陽染成暖暖的橘黃色的公路上,視野稍微寬闊點,就可以看見綿延不絕的公路從小鎮延展進田野,然後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喂,你知道鄉下什麼時候最好麼?”望著遠方的雲霞,亮平用從未聽過的慵懶地語氣問道。
“大概是花開的時候吧,應該每一陣風都是花香。”我想了想,描繪了我自己想象中的美好鄉村。
“哈哈哈哈,這麼說雖然也沒錯了。不過,鄉村最好的時候還是在田裡的時候啊,稻田裡剛剛插秧,戴著草帽踩在濕濕的泥土裡,這樣的話即使是大太陽的話也不會覺得太熱,偶爾有一整風吹過來,就像是冷氣一樣涼爽呢。”亮平突然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用描述理想時的那種——悠遠的語氣說道:“我最喜歡風帶過來的田野的氣息,雖然有很多人不喜歡,覺得是土腥味,但是我還是覺得,比起花香來說,大地的氣息讓人踏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