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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姬並沒有覺得戀次在她生命中有多重要,可是生活的軌跡讓她一點點往戀次身上靠,她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既然過得還算快樂逍遙,她自然不想離開這樣的生活。
她看到的戀次是多面的,努力工作的他、不斷精進的他、幼稚玩笑的他,還有偶爾失落的戀次,不再僅僅是那個對她說“對女人出手的男人都是垃圾”,只有自以為是和一股腦往前沖的傻勁。
賈姬忽然覺得戀次既像自己弟弟需要別人的關心和愛,又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值得共度一生,可現在誰能告訴她該拿這個站在院子裡快出了一晚上神的阿散井戀次怎麼辦?
戀次當然是擔心露琪亞的,一個多月沒有一點音信,不擔心才叫奇怪,他現在擔心自己好容易扶起來的露琪亞,因為見了一護一面徹底倒下了,這次他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去攙扶她。
沉默,沉默了整整一個晚上,理吉自然不敢說話,賈姬則是因為生氣不說話,戀次並沒有做什麼讓她生氣的事情,只是那緊縮的眉頭和焦躁的樣子似乎在為了什麼人,一個她並不知道是誰,可一定對戀次來說很重要。
甚至重要過他的命的人。
這種焦躁,一天天地濃厚起來。
“呃,戀次大人,”理吉實在看不過去,戀次像無頭蒼蠅一樣滿屋轉,也害怕賈姬在他身後越來越狠厲的神情,為了打破這種壓抑的氛圍,他把一份檔案交給了戀次,“朽木隊長說讓你複核。”
這件事說大不大嗎,說小不小,六番隊的一個隊員把另一個隊員打了,打人者是流魂街出身,被打的是京樂家族的遠房旁支。
京樂家族原本是屍魂界的小貴族,人丁不多,這些年在京樂春水擔任家主,京樂家無功無過,應該算是屍魂界有些0.名氣卻不張揚的貴族。可是隨著京樂當上了總隊長,家族的事務不得不交代給旁支,越來越多姓京樂的人開始“認祖歸宗”,仗著京樂總隊長的名號在屍魂界肆意橫行,京樂一家的家風漸漸張揚起來。
京樂健一也是跟著這陣風在六番隊有了自己的小團體,實力不算強,席官都當不上,可是六番隊許多人見了他畢恭畢敬。到底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這主人還是總隊長,連自家隊長都要卑躬屈膝的。因為實力不強,這位京樂還混不到六番隊的上層,只敢對著普通隊員吆三喝四,時間久了終於遇到刺頭了。
出身流魂街名為“龜太郎”的小隊員,龜太郎實力不弱,在真央靈術學院的時候就被破格提前錄取到了六番隊,可惜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和健一分進了同一間隊舍,於是就開始針尖對麥芒的生活。
健一是被人捧慣了的,龜太郎流魂街出身,沒有自己進六番隊早,雖然不指望他能孝敬給自己點什麼,起碼態度上要過得去吧?沒想到這個人完全不給健一面子,天天早出晚歸,見了面點一下頭就算打招呼了。
健一給過他幾次下馬威,不過就是早上起來把他的洗漱用品全都丟在門外,等他一出去就鎖了門不讓他進來。要不就是故意把交代給他的檔案塗掉個時間地址,讓他白忙一趟。再不然就是把他鎖進廁所裡,自己站在門外說幾句難聽的話,這些事情幼稚可笑,到底也不算什麼大是大非的過錯。
龜太郎每次被他作弄以後,不聲不響自己埋頭做自己的事,既不會報複也不會反唇相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了,幾次下來連健一自己都覺得煩了,耍他不如耍頭驢,起碼驢還會撅撅蹄子。於是除了在隊舍裡含沙射影地罵幾句,平時再也不作弄他了。
那天他們知道副隊長阿散井戀次跟著十三番隊的副隊長一起去了往界,大家一回到隊舍就炸開了鍋。
先是感嘆一下往界的可怕,在分析一下誰能當下一任六番隊副隊長,最後就說到戀次這個人身上了。
“阿散井副隊長!”健一先高聲的叫了一下戀次的名字,“吃虧就吃虧在一個出身上了!”
大家一聽他這是要借個由頭給龜太郎難看,自然都靜下來,把舞臺讓給他。
“說到出身,你們數數這護庭十三番隊有幾個正副隊長是流魂街出身的?算上那些死的沒死的,十、十一番隊這兩隊奇葩,說到底護庭十三番隊還是瀞靈庭裡人們的天下,如果運氣好是個貴族,當然什麼都不怕。
運氣不好只是家臣,像碎蜂隊長這樣的應該滿足了。話又說回來了,你自己是什麼出身,就該認什麼命。出身流魂街,就在流魂街裡好好待著唄,非要出頭,說什麼改變命運,能改變什麼?不過就是個炮灰,殺虛的時候往前沖沖,死就死了,我們把他們當馬前卒,他們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以為自己能護庭?就是塊墊腳石而已!
你們要說他們心裡一點數沒有,那也是自欺欺人,你看看那阿散井,整天上躥下跳地忙點什麼?這次削尖了腦袋往死路上擠是為什麼?我告訴你們,說白了他就是拼一把!
他的實力上過靈王宮,厲害吧?那又怎麼樣?到現在還是個副隊長,流魂街出來的,到頭了,越不過朽木隊長去!可是傍上朽木副隊長可不一樣了,這次豁出命拼一把,到時候抱得美人歸,倒插門當個上門女婿,冠上朽木家的姓,這才是真的改變命運!
你說是不是,龜太郎君?”末了,健一還不忘叫一聲龜太郎,問問他的“意見”。
誰知道龜太郎一言不發,站了起來,向自己這邊走來,健一還以為自己的話讓這小子開了竅給他賠禮道歉來了。
沒想到人家過來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打暈過去了。
戀次從同隊舍舍友那裡聽完了整件事,插著手差點沒笑出聲,賈姬站在一邊差點沒有一腳把這個隊員給踢飛出去。
那個什麼京的什麼屁話?
為了搏上位,為了倒插門,犧牲一切不顧生死?
這是說的是阿散井戀次?
賈姬一把揪起那個隊員的衣領,“那個什麼健一的家夥在哪裡?”氣勢洶洶極不友善。
賈姬長得高,也只有戀次看起來比她高些,那個小隊員就可憐了,幾乎被她提的雙腳離地。
“在、在四番隊綜合醫療隊。”小隊員戰戰兢兢。
賈姬丟開那個隊員,抬腿就走,卻被戀次一把抓住肩膀,扭過頭來,戀次露著虎牙,笑得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