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紅色的血液從頭盔的縫隙流出,讓他不由得握住劍柄。
他蹲下身,想要仔細看看,但隨後也感到一陣暈眩。
晃了晃頭後,暈乎乎的感覺依然沒有消散,而他彷彿看到了母親和兒子的面孔。
隨後,他一個趔趄倒在同伴身上,意識也漸漸模糊。
原本吵鬧的最高指揮部漸漸安靜下來,遠處,則多出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
當月色籠罩指揮部時,它彷彿陷入沉睡,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不過,它似乎微微喘息了一下。
一個全身裹著灰白色布條的人影突然從草堆中爬出,他腳上穿著粉色的高幫緊身靴,頭上則帶著金色頭套,如同一根讓人發笑的權杖。
他望向四周,卻發現了倒地的同伴,和滿眼的幹枯黑紅痕跡。
他晃了晃身體,彷彿想到了什麼,顧不得取回自己的裝備,顧不得這身被同伴惡搞的衣服,匆匆忙忙朝營地外面跑去。
地上有點濕滑,讓他跌倒數次,沾了不少泥土,然而這都不能壓制他內心的恐懼。
他沒上過戰場,這次只是因為不想再看到哥哥和弟弟爭奪家産,才私下報名參軍。
父親出乎意料的沒有什麼行動,他只是感覺報名特別順利,並沒有想象中的詳細檢查。
雖然行軍很苦,同伴也常常拿他開玩笑,但總比天天目睹親人眼中的殺意增長強。
不過這次,他只想活下去,他還有著一匹特別的戰馬,據說有古老文明的血統。
踉蹌的走出營地不遠,他終於看到那還在悠閑吃草的戰馬。
戰馬呈紅棕色,連馬鞍都沒有。
以前,為了不被發現擁有戰馬,他只能將這匹馬藏在營地外面,而它也總能逃過營地內無聊人士的追捕。
裹著布條的青年無意尋找馬鞍,雙手抱住馬脖子,一個翻身就趴在馬背上。
他將戰馬轉向d國的方向,雙腿略踢馬腹後立刻夾緊。
紅棕色的馬彷彿瞬間瞭解到主人的意思,揚起前蹄,一路朝d國方向飛奔而去。
那裡有它熟悉的高大城牆,有自小生活的房間,還有一股熟悉的氣味。
d國與b國交界線不遠處,d國副首相正在燭火下審閱檔案。
最近有多例報告,上面資訊大多跟一種莫名其妙的疾病有關。
患者先是發熱,然後意識模糊,隨後劇烈咳嗽。
用不了多久,患者嘴角就會留出帶著一絲甜味的黑紅色血液。
能找到的藥物沒有任何作用,而患者遺體只有被徹底燒毀後才不會有甜味發出。
不過與前幾天相比,這種報告已經少了許多。
這些病症讓副首相想起了小時候偷偷看到的家族秘典,根據那裡的描述,它曾經用自己的方式“拯救”了大陸。
要對付它,唯一辦法只有火焰的淨化,而根據最近的報告,附魔燧發槍也能達成同樣的效果。
副首相用雙手拄著下巴,想著首相大人會不會得到同樣的報告。
雖然不能參加遠徵導致他很遺憾,不過首相的命令總是對的。
即使他有著不近人情的缺點,但首相大人依然沒有嫌棄他,讓他成為d國攝政。
d國國王太老了,已經支撐不住d國的重擔。
那名老人只能躺在行宮裡的病床上,喘著粗氣,用顫抖的雙手蓋下印章。
“不過首相的繼承人會是誰呢,希望他們能在b國生出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