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見慶安這般吩咐,楊嬤嬤立刻應下了。
其實,眼尖的楊嬤嬤已在司徒辰打馬朝車隊後方而去的時候,便已將一切看在了眼裡,不過卻也一直沒有說什麼。
車隊的後方是什麼?那都是隨行的官員及他們的家眷。
司徒辰並不是皇子,自然不可能趁機去與某個官員攀談。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去找某家大人的小姐去了。
這種話,楊嬤嬤怎麼敢說?依著慶安郡主的脾氣,要是知道司徒辰是跑去找某家的小姐去了,那還不得立時就鬧起來!
所以,楊嬤嬤估摸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又進入馬車回稟道:“回稟郡主,奴婢剛剛派人去打聽過了,似乎是幽王爺在路上不慎遺落了個物件,所以回頭沿路尋去了,應該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果然,楊嬤嬤才說完不久,就見司徒辰駕馬從後方追了上來。
慶安立時便被司徒辰所吸引,完全沒有注意到楊嬤嬤說的話有何不妥之處。
卻說大隊人馬一路走來,行了兩日,才到達皇家林場。隨行伺候的人,自然開始忙活著安營紮寨,至於這些皇子、貴族則開始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或到周圍散散步,或在帳中梳洗更衣。
司徒燁今日,卻是一反常態地獨自朝密林中走去。一直走到周圍沒了人的地方,才聽見他低聲道:“出來吧。”
“嗖”的一聲,只見林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轉眼落在了司徒燁的面前。此人身著一套黑色夜行衣,面上和頭上各包了一塊黑巾,將整張臉都遮得嚴嚴實實的,獨留一雙狠厲的眼睛在外面。
“見過主人。”那黑衣人朝司徒燁身前跪了下去,連帶著頭也看向地面。
司徒燁見著他卻一點也不意外,沉聲道:“說吧。這麼急著來見我,有什麼事?”
司徒燁臨行前曾吩咐手下的人在秋圍期間不要來聯絡他,只因人多耳雜,太容易暴露。卻不料,自己才剛出門一日,便接著了請求見面的緊急密函。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值得素知輕重的方之棟派人來見他。
黑衣人聽司徒燁問起,於是起身湊到他耳邊低語了起來。
“你說什麼?一群廢物!竟然讓密信被別人劫走了,本殿養你們有何用?!”司徒燁突然暴怒道。
黑衣人見司徒燁發了火,連忙跪下來請罪:“殿下恕罪,實在是對方狡猾的很,竟然能一連數月偷偷跟蹤在我們身後而不被察覺,並且一直未有什麼動作。前幾日,我們也是一時大意,這才讓敵人給得手了。”
“哼,敗了便是敗了,何來如此多的藉口!”司徒燁猛地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樹上,恨聲道:“幸好本殿比較謹慎,這封信並沒有用自己的印信,倒是也拿不住什麼把柄。只是,這件事卻終究還是讓他給知道了。”
司徒燁想了想,又轉身道:“速去傳信給方先生,本殿要盡快處理掉這個人,讓他想個萬全之策來對付他。”
“是!”黑衣人得了命令,絲毫不敢有片刻的懈怠,連忙起身走了,轉眼幾步輕點,又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司徒燁站在原地許久,終是緩緩道:“司徒辰,本想放你一馬,既然你自己要來找死,可就別怪本殿不念兄弟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