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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遠在江淮兩地的司徒燁則正坐在兩江總督的府邸裡,聽著下方幾位地方官的彙報。
“啟稟四殿下,這段時日臣按照您的吩咐,號召兩地富商積極捐款捐物,得到了不少地方商人的響應。現如今,府庫裡糧食充足,銀糧皆可供當地百姓過上好一陣子了。”司庫官率先上前一步稟告。只見他滿面紅光,走起路來輕快異常,足可見其心中充滿的喜悅之情。
前段日子,他還只是一名小小的掌簿,雖一心替兩地百姓擔憂不已,但前任兩江總督只知道一味的向皇帝隱瞞災情,根本不從實質上想辦法解決問題。官府府庫雖有盈餘,總督卻遲遲不肯開倉放糧。
現在好了,皇帝一怒之下將兩江總督連帶著數十位官員一同革職查辦,又採納了司徒辰的建議將原本政見不同的下級官員提拔上來,這才能讓災區患難一心,在極短的時間裡取得如此有效的成果。
不光是他,就連知州大人亦滿臉笑容地道:“稟殿下,下官也已通知了府衙內的各司,關於災後重建的工作也已陸續展開。估摸著到了七月底,一大片民宅便能建好。到時,再陸續將新的種子發給那些百姓,等到今年的十月底至十一月初,還能再趕上新的水稻收獲。如此一來,百姓們就又能過個好年啦!”
司徒燁聽完下面人的稟報,滿意地點了點頭:“父皇英明,慧眼識珠才選出了各位,如今各位果然沒有辜負皇上的信任。”
司徒燁言畢,下面一眾官員立馬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口中念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惶恐,幸不辱命。”
司徒燁見此情景,緩緩道:“各位大人,都先起來吧。”
“既然災情得到了控制,災後的安頓工作本殿下便不繼續留下來監督了,一切還得仰仗各位大人了。”司徒燁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新任兩江總督的身上:“曾大人,還望你這幾日通知下屬,將此次賑災所用之銀糧及預算詳細寫來,本殿也好帶著這道摺子一起去回稟父皇。”
曾大人得了命令,俯身行禮,之後便帶著一眾官員先行告退了。
司徒燁聽完彙報,則轉身回到曾大人給他臨時安排的府邸裡。才一開門,便看見謀士方之棟早已等候在一旁。
“如何?我讓你探聽京城裡這段時日的動向,可有結果了?”司徒燁關上門,開門見山便問起了方之棟。
方之棟朝司徒燁俯身行禮,而後答道:“殿下難得激進一回,卻是很不妙啊。”
方之棟不敢有所隱瞞,直接將京中打聽來的全部訊息都一一講了出來:“小人原本是想著殿下穩紮穩打多年,已深得皇後娘娘的信任,又恰逢此次水患的大換血實在太過誘人,這才建議殿下兵行險著。卻不料,棋差半步,半路竟殺出來了個幽王攪局。非但害得殿下功虧一簣,被迫轉而請旨來賑災不說,還把動靜給鬧大了,現引得多方懷疑,倒是自亂了陣腳。”方之棟的話裡包含了濃濃的自責,這也是他作為謀士以來,做的最失敗的一件事。
反觀司徒燁倒是冷靜得多,眉頭一挑,一把將跪在地上的方之棟給扶了起來:“先生無須自責。先生的才智,本殿早已看在眼裡,這次情況確實突然,便是令我也毫無半點防備。倒是先生剛才說的‘引得多方懷疑’,卻是何意?”
方之棟起身,坐在司徒燁的對面道:“首先,陛下處自不必說,若非陛下察覺,也不會棄了右相的摺子不用,反倒將他訓斥了一番。再次,便是皇後娘娘,只因殿下請旨來賑災太匆忙,所以還未曾與皇後娘娘見上面,但是依皇後娘娘的聰慧,即便當時沒反應過來,事後也定會回出些味兒來。”
“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小人打聽到在您走後不久,就連太後娘娘都突然召了右相的女兒榮銀笙覲見。雖然明裡是打著她救了七皇子一命的幌子,但小人覺得此事太過湊巧,不得不防。而且,依小人判斷,十有八九是貴妃娘娘以為您還是皇後那邊的人,想著對付皇後,這才在太後娘娘那邊露了風聲。倘若果真如此,只怕連辛辛苦苦說動的右相那邊,也是要功虧一簣了。”
司徒燁聽著方之棟的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到了最後,竟直接大笑了起來:“呵,好好好。方之棟,你也看見了,本殿稍微有些起色便能引來這麼多人不滿。這些人便就如此看不起本殿麼?是不是認為本殿非要像當年本殿的母妃一般,任人欺辱,隨意踐踏在腳下,這樣才是理所應當的?!”
“本殿偏不讓這些自命不凡的家夥如意!庶出又如何?出身微賤又如何?早晚,本殿都要將這群人踩在腳下!也讓他們體會體會,被人輕賤的滋味!”司徒燁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竟將手中握著的瓷杯捏了個粉碎。
方之棟見司徒燁一臉的陰鶩之色,知他心情不好,連忙在一旁表忠心:“殿下,小人從一見著您的那一刻開始,便知道您是個能成大事的人。為此,小人甘願一心一意侍奉殿下,為殿下籌謀天下!”
司徒燁臉上的神色稍緩,一雙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敲擊著桌面,問道:“如今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將本殿的心思給暴露了出來,先生以為,現如今該如何是好?”
這幾日,方之棟對於這接下來該做的事也想了很久,心中已有了些眉目,奈何卻一直差了一點,不得圓滿。他緩緩道:“依小人看來,而今之計,殿下唯有用些障眼法,混淆一下視線,把這一潭清水再給攪渾了,殿下才能重獲主動權。”
“哦?先生這是何意?”司徒燁聞得方之棟話裡有話,於是又細問了一遍。
方之棟皺著眉道:“殿下恐怕有所不知,太後娘娘前段日子不光召見了右相那嫡女榮銀笙,居然還破例直接封了她為縣主。殿下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
“右相才被皇上斥責,因此自然不是因為榮道軒的這層關系。至於,所謂的救了皇子一命,那些也都是虛的。七皇子在宮中是什麼樣的地位,想必殿下比小人更清楚。這一一排除下來,能讓小人認為合情合理的理由也就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太後格外看重榮大小姐的婚事,想要將她的婚姻掌握在皇家的手中。如非此理由,小人實在想不出來為何會有這無緣無故的封賞。”
方之棟作為一個謀士而言,具有一項十分重要的天賦,那就是心細多思。那些對於一般人而言,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他卻能從中看出十分深刻的意義。比如這次銀笙被封縣主的事。這或許放在一般人眼中,就是件與司徒燁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偏偏方之棟想了一晚上,竟被他看破其中玄機。
司徒燁眼前一亮,仿如迷霧中看到了燈塔的亮光。他不斷地用兩根手指摩挲著袖口的衣料,那是司徒燁興奮時所獨有的動作。
方之棟看了司徒燁一眼,接著道:“先前我們的方向好像出了點問題,正是太後娘娘的這一舉動提醒了小人,或許我們可以從榮大小姐身上做些文章,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