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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聲望去,原來說話的正是之前提到素有“妙音琴仙”之稱的劉玉菀。
劉玉菀此言一出,話題直指榮靜嫻。靜嫻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仍強裝鎮定的問道:“劉小姐這是何意?靜嫻即便技不如人,卻也從不弄虛作假!”
“哦?是麼?既是如此,那麼我想請問榮二小姐,這是什麼?”榮靜嫻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卻只換來了劉玉菀輕蔑一笑。轉身,劉玉菀便從丫鬟手中接過某樣東西,輕巧地舉在榮靜嫻的眼前。
靜嫻在看清楚了劉玉菀手中的東西之後,身體不自覺地就抖了一下,再也說不出話來。
靜嫻的反應全被劉玉菀看在了眼裡,當即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她朝靜嫻笑了笑,轉身又將手上的東西舉到眾人眼前:“你們可知這是何物?”
眾人正好奇著呢,一個個都伸長脖子看了過來,只是待看仔細劉玉菀手中的只是幾粒魚食的時候,卻都一個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倒是司徒辰眼神一亮,開口道:“原來如此!想必方才榮二小姐是趁著眾人都被紅梅變色的異象吸引的時候,偷偷朝池塘裡投了一把魚食,這才讓池塘裡的錦鯉紛紛聚到了自己身邊的吧。”
“不錯。”劉玉菀點了點頭:“那些所謂琴音出神入化,可感天地,動萬物之說,在我看來不過是書中杜撰的罷了。所謂的異象,也只不過是背後有人刻意為之而已。初時,我也被二小姐弄出的這種種異象所震撼住了,事後細想才又覺得有些不對,因此便多留了個心眼,吩咐身邊丫鬟又回之前二小姐撫琴的地方細細查探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劉玉菀剛開始也是被氣糊塗了,事後仔細回味,卻發現靜嫻所奏之音也不過爾爾,絕對沒到催生異象的程度,這才對她起了疑。
“至於二小姐是如何做到讓粉色的梅花變了顏色,我就不知道了。”劉玉菀不過一會兒便明白了池魚傾聚的把戲,但卻一直不能參透花朵變色的奧秘。
“我想,應該是那三清香的緣故吧。”尉遲惠月突然站了出來:“我曾在一本書中見過記載,南疆有種奇花名喚‘夜紫鶯’,它的花汁無色無味,卻會在遇到硫磺、藿香之時變成紫色。那三清香裡正好含有藿香。”
三清香之所以叫三清香,是因為此香主要由松針、佛手、藿香三種成分組成。焚之,氣味清香且輕薄,因此,三清香成為文人雅士撫琴、品茶之時最愛焚燒的一種薰香。
靜嫻見連三清香的事都被識破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連連矢口否認:“不,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麼三清香、夜紫鶯,更不知道劉小姐是從哪裡弄來的魚食。劉小姐,靜嫻本就無意與你爭什麼‘妙音琴仙’的名頭,你又何必因此而處處針對我呢?”
“呵,就憑你,也配?”劉玉菀是在太傅府中生活的,像靜嫻這種樣的人她見得多了,眼見沒辦法了,就開始朝別人身上潑髒水。只是,眼下榮靜嫻的這點手段,她劉玉菀還真沒把她放在眼裡!
“二小姐以為,把一首曲子彈得技巧純熟就真的完美了?撫琴之人,最為講究的就是心境,心之所想,指隨心動。正所謂高山流水,傾而不複。琴音似流水,在流淌的過程中,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這才能稱得上為活水。一味拘泥於技巧,一板一眼,又與這池中死水有何區別?”講到這裡,劉玉菀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靜嫻,繼續道:“撫琴如此,做人亦是如此。只可惜二小姐一味地執著於技巧,早已失去了本心。”
劉玉菀琴仙之名果然非浪得虛名,對於琴藝之理解甚是深刻。
先前銀笙只單純的覺得劉玉菀是那種十分高傲之人,這會兒站在廊下聽了半晌的話,突然又發現她也有可愛的一面。雖則清高,為人卻也正直。也或許,像她這樣的人,應該是驕傲到對這些卑鄙的手段不屑一顧。
人群轟然就炸開了,之前靜嫻有多讓人驚豔,現在就只會讓厭惡成倍的疊加。眾人都是貴族子女,驕傲的自尊心哪裡容得靜嫻這般欺騙愚弄?
今日聚集了大半個京城貴圈的小姐、公子,先是有中秋皇宴上的出醜,現在又爆出用這種不擇手段的辦法來欺騙大家博取美名,等這次壽宴結束,榮靜嫻做的好事只怕就要傳遍整個京城了。這下,榮靜嫻是真的別想翻身了!
司徒燁的眸色變得越來越冷,自己也成了榮靜嫻欺騙的諸多物件之一,更關鍵的是,當時他還曾親口贊過靜嫻,這不是打他的臉麼?想到這裡,司徒燁說話的聲音也不禁冷了幾分:“右相當真是教出了個好女兒!本殿與幽王在場就敢如此,來日是否還要當著皇上的面來演上一出呢?”
榮道軒早就覺得夠丟臉的了,這會兒被司徒燁問起頓時嚇得連道不敢,一回眸,正好看見榮靜嫻還呆呆的立在原地,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來人啊,還不快送二小姐回自己的院子裡去!”
自從劉玉菀說完那些話以後,靜嫻的腦袋就嗡的一聲炸開了,就連自己是怎麼被送回蕙蘭園的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完了!
靜嫻走後眾人又回到了前廳,卻早已沒了剛來時的那般心情。草草吃過酒宴,便一個個迫不及待地告辭了。
即便後面宴席之上再未出事,老夫人今日的壽宴也算是被靜嫻徹底給搞砸了。這讓老夫人心裡很是不順,即便之後晚間柳如月挺著個肚子來替榮靜嫻求情,也被老夫人的人給攔了下來,直接不見。
榮道軒也被氣了個半死,不為其他的,只因司徒燁那句頗帶警告色彩的話。
時間過得飛快,隨著老夫人壽宴的結束,新年也快要到了。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銀笙這才感到自己竟已重生回來了許久。回首過去的幾個月,自己所經歷的似乎比之前在相府裡的幾年還多。
現如今柳姨娘和靜嫻分別禁足在了院中,而自己則掌管起了相府的中饋,前世待遇的轉換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小姐,快出來放煙火啦!”紅嫣站在窗外朝銀笙喊道。
“好,我這就過來。”銀笙回了一聲。
願歲歲人如是,年年不老松。銀笙邊想邊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