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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笑著,銀笙卻在此時整了整衣擺,緩緩朝老夫人走了過去。還不待說話,便朝老夫人直直地就跪了下去。這一舉動惹得老夫人連忙叫人將她扶了起來。
銀笙卻是執意堅持跪完才開口:“這一跪是向外祖母告罪。外祖母生病,笙兒卻未能及時前來探望,是笙兒不孝。”
銀笙此舉不免引得老夫人有所動容,瞧著那張酷似自己獨女的臉,老夫人的聲調也不禁有些變了:“外祖母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快起來吧!地上涼,仔細跪得膝蓋疼。”一面說著,一面就伸手將銀笙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著。
尉遲老夫人一邊拉著銀笙的手,一邊關心的問道:“前段時間的腳傷可好了?有沒有落下什麼病根?”
見外祖母一上來就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銀笙心中又好一陣感動,連忙低頭把眼眶中快要溢位的淚收了回去,嘴上只管答著不打緊的話寬慰老夫人。
“你父親平日裡一直忙於政務,也未能有空好好照顧你,加之又有新婦入門,即便礙於國公府的這層關系,你表面上日子好過,只怕暗地裡也沒少被算計。我雖有心幫你,卻也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那是榮府的家事。只怨你娘親過世得太早,就這麼留下了你一人在這偌大的相府裡無人照料,等我百年之後,也不知道你到時候會怎麼樣啊!我可憐的孩子!”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兒,又加上近些年感覺自己的心力不足,老夫人不禁悲從中來,眼角閃現出了晶瑩的淚花。
一提起語蓉,韓氏也不禁想起二人那些還未出閣時的快樂時光,然而眼見自家婆婆越說越不對,她只能暫時壓下心內的酸楚,連忙掏出手絹替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勉強笑道:“今日應是個歡喜的日子,老夫人前些日子還一直唸叨著想見笙兒,如今笙兒好好的站在您面前,您應該高興才是啊。”
韓氏這話一來是免得老夫人沉湎於喪女之痛,二來也是見老夫人言談間又提到了柳如月,想起銀笙之前沒少因為幫這個女人說話而引得祖孫二人皆不悅,韓氏不得不趕緊打斷這個話題。
好在今日銀笙似乎並未在意這些,這倒讓韓氏微微有些意外。
韓氏的用意,在座的自然是都看出來了,念及兒媳的孝心老夫人自也是收住了淚。
銀笙也忙在一旁跟著轉移話題:“是啊。笙兒早聞外祖母時常容易頭疼,便在家中親手繡了一個抹額,今日正好帶了來送給您。”說罷,從紅嫣手上接過一條抹額遞到了尉遲老夫人眼前。
老夫人接到手中展開一看,但見上好的烏絨面上一排的圓福字整齊的排列在一起,字是用金絲線繡上去的,金光閃閃好不貴氣。最有心的是,那一個個的福字雖外圍的圓圈一樣大小,但細看之下才發現圍在裡面的字卻是各不相同,每個福字都是用了不同的字型,整整一十八個,個個不盡相同!抹額的邊緣又用金銀絲線混織,細細的勾勒出了一條鑲邊,可見製作之人心思之細膩。
“喲,這樣好的手藝,就連滄州城裡最好的繡娘都不及這半分,我竟還是從未見過這樣精美的繡品呢!”
還不待尉遲老夫人說話,下首卻是已有一位婦人先開了口。
銀笙順著聲音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陌生的婦人。
尉遲府的家風很好,與其他的世家大族比起來,尉遲府裡的人很少納妾,甚至是家族也不提倡納妾。除非當家主母數年無所出,如此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為綿延子嗣才會讓子弟納妾。
之所以有如此的規矩,也是因為尉遲府從眾多的百年世家中得出的經驗教訓。
要知道,但凡是一個大的家族,必定會遭受到來自於外部其他勢力的攻擊,但是最致命的卻並不在此,反而是龐大的家族背後所帶來的來自內部的消耗。
一旦家族傳承至幾代之後,成員一多,難免在對後代子嗣的培養上顧及不過來,且成員間因為錯綜複雜的關系,也少不得有很多的利益糾紛。很多時候,一個龐大的家族正是由於這些內耗而最終敗落了。
正因如此,尉遲府一直秉持著少而精的觀念,家中成年男子除正妻之外最多隻有一兩個妾室,而這一兩個妾室還多半也是出身官宦之家的女子。也就是說府中的太太、姨娘們也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妻妾不多,且都知書達理,這就大大減少了後宅那些烏煙瘴氣的事。所以,尉遲府出來的子弟不論嫡庶,放在帝都子弟中那都是個頂個的人才。
例如銀笙的舅舅,現任的國公爺尉遲南,身邊就只有韓氏一個正妻而已,這要是放在其他的世家大族身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也正因為尉遲府一貫的好家風,這麼多年了,京城中有女兒的人家,誰不希望能嫁給尉遲家的兒郎?
尉遲府的人員關系簡單,加之銀笙又從小在這兒長大的,自然知道這府中都有哪些人。往日裡,若是銀笙過府,左不過是尉遲老夫人、韓氏還有惠月表姐來廳上接待。倘若正好遇著尉遲南休沐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尉遲南加上嵐風表哥也一起在罷了。
可如今這位婦人,銀笙卻是完全沒有印象了。
見這婦人張嘴便拿銀笙與那些繡娘相提並論,老夫人的眉當即皺緊了,臉上也露出了不快:“好孩子,適才見到你過於高興,倒是忘了向你介紹了。”邊說邊將目光看向了坐在韓氏對面的那婦人:“這是你二舅母沈氏,前段日子你二舅舅右遷到了京中,房舍府邸還未添置妥當,所以一家子暫時居於國公府。”
原來她便是沈氏!
銀笙經老夫人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來上一世這個所謂的二舅舅尉遲郢右遷的事。說起這個二舅舅,前世這一家可是把尉遲府鬧騰了個雞飛狗跳了好久。直到尉遲南忍無可忍最終宣佈徹底與尉遲郢斷絕兄弟關系,這才使國公府得以脫身。不過,前世這些事銀笙也都只是耳聞,卻並未見過二房這一家子的人。
銀笙順著老夫人的目光望去,只見此婦身著彈花暗紋錦衣,下穿一條暗花細絲褶緞裙,這一身雖則看起來富貴,只是難免一身的鄉紳土財的作派。特別是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個穿著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的韓氏,如此一來,更襯託得沈氏的小家子氣了。
銀笙讓她是長輩,非但沒有計較沈氏前面的孟浪之語,反而朝著她微微一笑,又行了個禮,完全沒有輕視之意。
反倒是這個沈氏,心安理得的坐在一旁承下了銀笙的禮後,卻並未再做任何表示,看來還真將自己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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