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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丈夫, 對你而言, 哪個更重要?”
“你放過阿文, 我放過你父親, 怎麼樣?”
“這些東西應該夠讓你父親坐牢了,你也知道的, 現在抓的那麼嚴,他都快六十歲的人了, 你於心何忍。”
……
“今天的事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否則,我不保證這份錄音……”
“我希望三天內能聽到你的決定。”妝容精緻的女人抽出十塊錢放在桌子上, 踩著高跟鞋款款離開, 噠噠,噠噠……
清脆的聲音一下一下,猶如踩在心髒上。
袁秀芳只覺得冷,錐心刺骨的冷。許家文的異樣,作為妻子豈能一無所知,她自欺欺人, 她掩耳盜鈴。
是她在許家文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時候拉了他一把, 要不然他這輩子都毀了,她對他有恩。她們有那麼多年的感情, 還有一個乖巧伶俐的女兒,許家文不會背叛她的。
可現在, 這個自以為是的謊言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
許家文早就背叛她了, 從不敢置信到傷心欲絕再到醍醐灌頂, 只在一瞬之間,由始至終,許家文都沒有喜歡過她,一點都沒有。
袁秀芳只覺得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她掏心掏肺的那個人,從來都沒喜歡過她。他只是把她當成踏腳石,現在踏腳石成了攔路石,於是想一腳踹開。
悲哀鋪天蓋地的襲來,心如死灰大抵如是。
橋上的人大驚失色,叫起來:“救人啊,有人跳河了。”
“這可咋辦呢!”有人心急如焚。
河邊的行人嚇了一大跳之後,有人在叫,有人不知打哪兒撿來一根樹枝,奈何太短,有人轉身就跑,去找家夥。
望一眼在水中掙紮起伏的袁秀芳,許清嘉心悸如雷,快步往橋下跑,一路都在想,但願能找到什麼救人的東西。
晏洋隨著她跑,見她神情凝重的東張西望,也跟著她左顧右看,連塊木頭都沒有。
還有幾個熱心人也跟著跑到河邊,叫嚷著:“閨女,憋氣,憋氣會浮起來。”
“用腳蹬水,用腳蹬。”雜七雜八的呼喊聲響起來。
水中央的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眼見著人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噗通一聲入水聲響起。
“晏洋!”許清嘉勃然變色,全身肌肉在一瞬間繃緊。她全幅注意力都在袁秀芳身上,壓根沒留意到晏洋何時脫了鞋和外套跳進去,這家夥,這家夥!
許清嘉急得直跺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瞬不瞬的看著水裡的晏洋。見義勇為人人敬重,可換成自己在乎的人,又是另一種心情。
現在是零下的冬天,又不是夏天,要不能這麼多人都站在岸上幹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