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這麼快心虛了是吧!”一個年輕點的公安冷笑,見許家康抱著簸箕過來,遂問:“是你們家丟的東西嗎?”
許家康點頭。
人群嘩一下沸騰開了,有人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面白如雪的武剛:“他偷東西?”
七嘴八舌的聲音紛紛響起來。
公安問武剛:“其他東西在哪?”
武剛腿肚子打顫,嚇得六神無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怕了,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年長的公安直接問其他人:“他家在哪兒?”
“前面就是了。”說著就有人給他們帶路。
武剛死死盯著簸箕裡的碎片,要不是這些東西,他肯定不會被抓。
姜天強這個王八蛋,武剛咬緊了後槽牙,想起早上那一幕,牙齒頓時咯咯作響。
此事說來話長。
昨晚,姜天晴並沒怎麼捱打,怕把她打出個好歹來,所以姜建業把他關在了屋子裡頭。打算第二天厚著臉把跟姜父交好的那位老中醫請來確認一遍,再開一副藥,打了這孩子。
雖然這法子有點危險,可除此之外,還能怎麼辦。去醫院打胎需要結婚證還要介紹信,況且只怕一去醫院,就能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全家都不用做人了。
姜天晴更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她現在這德行是惹人非議,可也就背後嘀咕兩句。然而一旦爆出未婚先育的醜聞,就會有人指著她的鼻子罵,就是他和姜父在單位也要受影響。
至於武剛那個人,姜建業也打算暗中收拾他。
計劃很周全,唯獨忘了姜天強這個拖後腿的。
淩晨起來上廁所的姜天強,被門背後的姜天晴哭得軟了心腸,稀裡糊塗就給偷偷撬開了鎖。
然後,姜天晴跑了,說是要去找武剛想辦法。
等姜父薑母發現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接二連三遭受打擊的薑母氣急攻心之下暈了過去。
姜家頓時亂作一團,到了醫院,姜天強又被姜建業甩了兩個巴掌,勒令他把姜天晴抓回來,否則也別回來了,以後別想從家裡拿一分錢。
要不是自己親自過去會引人遐想,姜建業恨不得沖到武家把姜天晴和武剛都踹死。
被掐住了命脈的姜天強能怎麼辦,只能硬著頭皮過來找姜天晴。
姜天晴哪能回去,回去了家裡肯定會打掉這個孩子。她和武剛都說好了,他們先擺酒,在姜家屯她就見過好幾場這樣的婚事,擺了酒就算結婚,別說年紀不夠的,就是夠了年紀的也有很多人不領結婚證。反正她一定要跟武剛在一起,還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樣她就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了。
武剛自然也不會讓姜天晴走,這個孩子就是他最大的籌碼。做了副廠長的女婿,還怕沒工作。他可不想一輩子倒賣雞蛋蔬菜,跟個孫子似的迎來送往。
眼見著他都說了薑母躺在醫院裡,姜天晴都不跟他走,武剛還在那幫腔。一想他拿他當兄弟,武剛卻把妹妹騙上了床。
姜天強火都來了,腦子一熱,拳頭就揮了過去。
兩個人便打了起來,姜天強外強中幹,沒兩下就落於下風,還被武剛踢到牆角,砸碎了武剛拿麻袋裝起來的花瓶。
最後還是姜天晴沖上來,用力抱住震怒的武剛,姜天強才得以脫身。
武剛也沒工夫追他,趕緊過去檢查,幸好只破了一個,要不這事沒完。哄了姜天晴一番,武剛把碎片裝在簸箕裡拿出來倒。
萬萬想不到會遇上公安,他差點就想拔腿跑,又怕引起懷疑,只能咬著牙保持鎮定,哪想會這麼寸遇上失主。碎成這樣了,都能被認出來。
被公安扭著胳膊往回走的武剛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變幻不定,冷汗直冒。
坐在屋裡頭發呆的姜天晴聽到動靜出來,大驚失色:“你們幹嘛?”望著幾個公安,臉都白了,想沖上來又不敢的樣子。
秦父一臉驚訝的看著姜天晴,她怎麼會在這兒?
許家康眉頭一挑,目光在姜天晴和武剛之間來回掃視。
公安見她從武剛屋裡出來,正色道:“你是誰,和他什麼關系?”
不等姜天晴回答,武剛灰敗的臉上浮現希望:“天晴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坐牢,我還要照顧你,照顧我們的孩子,我還沒和你結婚呢!你去求求你爸,求求你爺爺,你一定要救我。”
秦父駭然瞪大了眼,饒是許家康都驚呆了,驚疑不定的看著姜天晴的肚子。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的落在了姜天晴的肚子上。
人群裡幾個過來看熱鬧的大媽嘴角一撇,眼神不屑,之前看這姑娘老往武家跑,有時候好久不出來,他們就私下嘀咕過,這姑娘不愛惜名聲。可現在又不是以前,能沖進去抓姦,她們也就嘀咕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