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巧嗎?
聞聲過來的江平業眯著眼打量韓東青和邵澤:“你們倆怎麼會在這兒?”
“大舅,舅媽,許叔,秦阿姨。”韓東青禮貌叫人。
邵澤一怔,跟著叫人:“江叔,何阿姨,許叔,秦阿姨。”
大舅稱呼一出,薛家老三就知道甭想兩邊競價了,首都什麼時候這麼小了。
這也是邵澤和韓東青想問的。他們不就是想買個院子,以後也有個地方讓他們私下聚聚,在家裡長輩眼皮底下到底拘束不是。順便還能當個投資。
那邊薛老大也叫起來:“老三!”
江平業拉了韓東青和邵澤到邊上,沉著臉道:“你們兩個搞什麼,你們要買房子,哪來的錢?”
邵澤賠著笑臉:“江叔,是我們一個朋友要買,我們幫他來看看。”
江平業冷笑:“哪個朋友這麼大面子,讓你們兩個給他跑腿?”聲音突然一變,喝道:“少給我在這打馬虎眼,東子你說。”
韓東青垂了垂眼,一聲不吭。
江平業目光射向邵澤,這小子打小就是個愛折騰的。
邵澤:“……”馬丹,就知道出了事黑鍋得他背,明明一起幹的壞事,他難道長了一張壞人臉。
江平業追問:“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邵澤試圖打諢。
江平業點點頭:“不說實話是吧,晚上我去找你老子聊天。”
邵澤打了個唉聲,求饒:“江叔,您看,我不是學金融的麼。領導們說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我就一邊上學,一邊用實踐來檢驗書上寫的到底對不對。”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實踐證明書上寫的果然都是真理,我成功賺到了錢。”
江平業成功被噎住,氣極反笑:“挺厲害,照著書本上做就能掙個十幾萬,回頭跟你老子說說怎麼掙得去。”
邵澤悻悻然,飛一眼韓東青。
“大舅。”韓東青開了口:“津市漁民打上來的魚,供銷社收的價格低,有些魚還不收,在當地又買不上價錢,想運到外地卻沒有車,只能賤賣或臭掉。我們就聯絡了一個活少的運輸隊,把魚運了出來。”
“你們?”江平業瞪了瞪眼:“你也參與了?”
韓東青點頭,還正兒八經提了個建議:“大舅,運輸不便限制了經濟發展,尤其是偏遠地區。您不是抓經濟建設這一塊的,要不向上頭提個建議,放開車輛管制。”
邵澤點頭端著笑臉附和:“可不是,江叔,老百姓有了車,就能把當地富餘的東西賣到稀缺的地方,互惠互利。”
江平業抽了抽臉:“一事不勞二主,回頭你們自己跟你們家老爺子說去。”無法無天的臭小子,抽一頓就老實了。
不過要是真能放開車輛管制,算他們幹了件好事。許向華就提過,因為運不遠,所以他只能在周邊幾個城鎮銷售,要是能運到更遠的地方,他的利潤還能再多幾成,畢竟物以稀為貴。
運輸的確是個大問題。
教訓了一通,江平業讓他們趕緊滾蛋,晚上他會登門。
邵澤苦了臉,他老子野戰軍出身,一言不合就抽他。親媽牌護身符出差還沒回來。
韓東青就比他淡定多了,他老子在西南軍區,今年不回來過年。
韓東青對薛老三道:“抱歉,這院子我們不看了。”既然許家那邊已經談了八九不離十,他們自然不會再插一腳,他舅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薛老三也忍不住失落了下,誰找到的買主,額外能多拿一筆錢來著。
薛老三不死心:“這院子很好的,你們不看看再決定,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韓東青笑了笑:“不用了。”又與許家人打了個招呼,隨後和邵澤離開。
出了門,邵澤的臉就垮了下來:“韓老六,你說我們運氣怎麼這麼寸,這樣都能遇上你舅。”
韓東青微微一笑:“要是你不睡得像死豬一樣,上午就出門,能有這麼多事?”
邵澤果斷轉移話題:“便宜揚帆和趙磊這兩個混球了,一起幹的事,結果只有我倆挨訓,回頭不定要捱打。”他嘆了一聲,哥兩好的勾著韓東青的脖子:“關鍵時刻還是你仗義,沒讓我孤軍奮戰。”
“我要是不承認,你能不出賣我。”韓東青一針見血。
邵澤痞痞一笑:“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