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狠心的父親一把揪起她的領子,逼她瞪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人。
她的哥哥葉川、葉非凡、葉龍,無一不像她一樣,渾身上下都是疤痕,傷痕累累的,即便是眼角帶著淚花卻也不曾吭聲一句,就那樣筆直的站著,接受父親的批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組織的成員突然衝到了她父親的面前!
他的眼底帶著兇惡的憎恨,手上揮舞著一把尖銳的刺刀,葉然失聲尖叫,尖叫聲刺破了整座島嶼的兇殘,可那人還未靠近她的父親,就忽然暴斃倒地!——
血是一朵鮮紅的花朵啊。
它不顧周圍的尖叫聲,緩緩地在地上蔓延綻開。
那朵鮮豔刺骨的血花開到了葉然的腳下,她驚嚇得連聲尖叫,即便喉嚨已經喊破了,她卻仍然在尖叫著,她害怕地抓著父親的褲腿,可父親卻是厭惡至極的一甩,惡罵道:
“廢物!——”
葉川、葉非凡、葉龍,這三個與她同父異母的哥哥都哭了,葉川緊緊咬著嘴唇,他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而葉非凡也隱忍著,只有葉龍哭出了聲音,他看到葉然這副狼狽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恨,朝著父親嘶吼道:
“你不配做我們的父親!你不配!!”
“我不配?葉龍,忘記你媽媽是怎麼死去的嗎?”
那個狠心的父親刺中了他最痛的軟肋,葉龍僵硬了片刻,他的骨子裡彷彿暗藏著一個殺人犯一樣,他暴怒急了,他甚至想親手殺了這個該死的父親!可他不行,他……他是父親啊!……
哭得竭盡全力的葉然頹廢的癱坐在地上,泛紅的雙眸是一片木然的空洞,她的嘴巴微張,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撐著身體的手已經觸碰到那朵血花了,可她木訥了,再也沒有力氣去恐懼了。
父親將她強行揪了起來。
她像個只有軀殼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任他將自己抓了起來。
父親指著地上那具一文不值的屍體,冰冷而陰鷙的說道:
“你看看,死亡是件多麼容易輕鬆的事情啊,一把刀,一把槍,甚至是一塊微不足道的石頭,它們都能要了你的命,而你要做的,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艱難的活下來,活得再痛苦,也比死得無能要有價值。”
葉然不說話,驚嚇過後的臉孔有著令人害怕的平靜。
“我克魯斯的兒女絕對不能是個廢物,廢物是什麼?廢物是個只配讓人唾棄的傢伙,活著讓人噁心,死了也只配讓所有人踐踏。我要你們都給我好好的活著,永遠不能做一個無能的廢物!”
……
…………
這樣兇狠的回憶已經沒有一點值得讓她驚嚇的價值了。
葉然翻了一個身,嘆息聲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十分渺小,單薄的身子縮在一起,她控制著自己不要再去那些殘忍的過去,可腦海的畫面卻全部交織在了一起,複雜迷亂,胃裡彷彿翻山倒海一樣,難受至極。
葉然坐了起來,她揉了揉眉心,疲倦感籠罩著她的全身。
休息了一會之後,葉然重新開啟膝上型電腦,準備將新研究的c8818武器發給葉非凡,葉非凡收到之後,看到螢幕裡葉然疲憊的模樣,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葉然嘆了口氣,想關掉螢幕裡的影片對話。
葉非凡知道她想幹嘛,率先命令她不許關掉,接著,幽幽的問道:“李家對你不好嗎?”
“……”葉然沉默地坐在螢幕前,她嘆了口氣,半天沒有回應。
另一頭的葉非凡遠在組織總部,他戴著一副銀框眼鏡,模樣普通,是那一種走到你面前哪怕逗留了一分鐘,轉身後你又會馬上忘記了的那種長相。
名為非凡,實則平凡到不行。
葉家人的長相里就屬他最沒有特徵,一雙狹長明亮的丹鳳眼,較為高挺的鼻樑,柔和的雙唇,他的五官拆開來看簡直俊美,可組合到一起,不知為何,就是讓人看了幾眼都未必會記得。
葉非凡摘下了眼鏡,微微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葉然關心道:“沒休息好嗎?”
葉非凡微笑,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克魯斯身為亞洲地下yos組織的創始人,而葉川和葉龍都是候選領導人,身為武器研究學家和國際頂級殺手的葉非凡沒有一點要當領導人的意思,更何況除了武器研究和暗殺別人外,他什麼都不在行。
亞洲地下yos組織的成員非常龐大,更何況克魯斯還是上一任黑手黨的教父,葉然和葉龍等一些成員負責白道的生意,白道生意上的資金幾乎全部都用於軍火,yos乃亞洲第一恐怖的地下組織,其軍隊勢力不容小視,特工人員龐大,技能超強,各國政府根本無法干涉近幾年活躍於地上地下的yos組織,只求和平共處,甚至需要yos提供的軍火來防止小國的恐怖事件發生。
李家與葉家的友好完全是幾年前的一個偶然,李元煦的父親李威,早年前在波蘭意外的救下了被人追殺的克魯斯,克魯斯雖然心狠手辣,可盜亦有道,更何況那幾年一直在白道里橫衝直撞的他很是需要一個商人的資助,二人這才友好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