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內疚,又有些竊喜。我不知道,他這是不是在表達著一種在意。起了身,坐到了病床的邊緣。微微的傾下身,將自己的倚在他胸前:“沈巖”
“嗯?”
他好像是沒有力氣說話的,只是從鼻喉間,發出最簡單的回應。
“沈巖”
“嗯?”
僅與他,一被之隔。枕著他獨有的氣息,我伸手,攬在了他肩頭。唇角,因他先前的一句話,而不由的往上揚了幾分,語氣裡,也帶了嬌寵的成分。
“怎麼了?”他許是久久聽不到我的問題,便睜開了三分的眼睛,費力的問道。
我稍抬了頭,將唇印在了他因為發燒,而有些乾裂的雙唇上:“沒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他的唇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被子裡的手,也移到了我身上,緊了緊。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傻丫頭”
在他胸前,咯咯的直笑,笑得真就像個傻瓜。
“沈巖”
“嗯?”
“我好想你”
“哦”
“我好想你”
“嗯”
“我很想念你”
“知道了!”
“我…”
“我很想念你”
他搶過我的話,我卻一臉的驚訝,抬起頭:“你很想念我?”
他沒睜開雙眼,只是伸手將我的腦袋,又按了下去,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淡淡溢位一笑:“睡覺。”
在我見到那個叫郝陵則的男子之前,我覺得我和沈巖還是很幸福的。雖然,這樣的幸福只像是泡沫,可我還是很珍惜。畢竟,對我來講,我更需要這樣的假象來支撐自己的未來。
可他的出現,卻讓沈巖眼底淡淡的笑意,斂到了最深的地方,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了我的姓名。甚至,還是毫不客氣的省去了我的姓氏,喊著我的名字。我跟他,應該是認識的嗎?我們是同事?我想不起來。
直覺的,討厭了他。
我不喜歡,沈巖因為他,而發生的點點變化。
雖然,他什麼也沒做,只是我推門而出,他推門而入,一個擦肩。
他一聲:“子語!”
叫得,自然極了,就像已經喊過千遍萬遍。我一怔,下意識的轉了頭,看向倚在床頭的沈巖。那原本,半含淺笑的臉,一點點,一點點的在我面前消失。
“陵則來了。”
沈巖,坐正了身子,伸手取過了放在矮櫃上的眼鏡,架在了鼻樑之上。
那在門和門框之間的男子,邁著步子走了進來,立在病床不到三步的地方:“昨天,聽齊朗說了您有些不舒服,我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