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看了那人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沙啞著嗓子,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你去哪?我送你吧!”他並沒有放開我的手腕,而是帶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心,問我去哪。
我抬起酸澀不堪的眼睛,看著這位穿著警服的男子,再一次的搖了搖頭:“不用,謝謝”
“那你等一下,我替你攔個車。”
他沒管我是不是同意,拉著我的手,便沒再放開。我想掙扎的,可沒了力氣。我想,一個警察不至於會做什麼壞事的吧!
“子語小姐”
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的齊朗,立在了我身旁不遠處。
“子語小姐,可以回去了嗎?”他走到了我面前,唇邊掛著一絲絲恭謹的微笑。這個人和昨晚的司俊一樣,都是沈巖一手培養的親信,一直都在各公司輪值。
他問我,可以回去了嗎?回哪呢?真是打算我送回家嗎?
“先生在家等您。”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一個旋身立在了我面前,並不著痕跡的把我從那警察的手中,接了過來。
不等我再說什麼,他扶著我朝那警察一笑:“謝謝這位警官在這裡守了一夜,您的警號我已經記下了,表揚和嘉獎很快會到你們大隊的。”
那人,皺了眉頭,但卻還是擔憂的看了我一眼。
我覺得,這樣的目光,很熟悉,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我,卻想不起來,我還在哪裡見過。
恐怕,又只是我的錯覺吧!
隨了齊朗上車,車子停在香頌的時候,他有轉身往後坐的我看了看。像是,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才開口道:“子語小姐,先生這段時間已經很疲憊了。請您,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好嗎?”
沈巖今天結婚。
當然不會是和我,新娘叫方惠。據說,是官二代,政商結合的典範。
那天,齊朗把我送回了香頌。開了門,沈巖就這麼坐在客廳。單手支著額頭,一臉平靜的看著走進門的我。
“如果,還不想離開我的話,那就留下吧!可是,嫁給…”
“我不嫁給你,我留下。”
至此,在他結婚前的這半個月裡,我見了他兩次。一次是在一個星期前,一次,是昨天晚上。
我們一起吃了飯,飯後,他看了會書,處理了一點公事,大約十點的時候,便讓我去洗了澡,說準備睡覺。
當然,睡著之前,我們有一場歡愛。在這場激情的纏綿裡,已經說不清楚是誰先主動的,也許是我吧!好像,是我的。
因為,筋疲力盡的人,是我。
今天結婚的人,似乎特別的多。坐在街邊的咖啡店旁,總是能看到一長串一長串的車隊經過。本來,我今天是要回家的。母親打電話來說,舅舅家的女兒今天也結婚。可我,不想去參加表妹的婚禮。我想,想參加沈巖的婚禮。
當然,我只是這麼想,我沒有這樣的資格。
就連劉文這個經理級別都沒有接到邀請函,何況是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員工呢?
早晨起床的時候,他的領帶,是我親自給他打的。以前,我是不會的,可最近太閒了。閒到我無聊到了學習了這些,打發時間。他在我這兒,也一直穿得隨意。一般要出席什麼正式場合,他都會回公司或者先回家換衣服。可昨天晚上,他卻直接將西服帶到了這裡。
幫他把西服的背心穿好的時候,我有緩緩的退了一小步。側站在他身邊,從大片的落地鏡前,細細的打量著他。
又或應該說,他也打量著鏡子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