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丟下拎了一天的包。脫了大衣,就這樣無力的往床上一躺。想睡,卻不由的會想,他和她,也會在酒店嗎?會做什麼?吃飯?聊天?還是…
呵呵…
還能會是什麼呢?
捲了卷被子的一角,蜷起了身子。把自己緊緊的縮成了一團,才似乎有些明白,今天的沐亦云,做出這樣的動作,的確讓人感到最為安心和溫暖。
像是迷迷糊糊之間,覺得額頭有些冰涼。想要伸手去捉,自己的手掌卻被什麼拉進了被子。我試著掙扎,卻發現自己混身骨頭都痠疼的厲害。
“應該沒事,就只是發熱而已。”
這是誰在講話?我不是應該在酒店的嗎?我…
耳邊說話的聲音,讓我嘩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坐了起身。
“醒了?”先是穿著白色醫生袍的年輕醫生,醫生袍的口袋上,掛著四季蘭宮醫生,李茂傑三個字。
我握著了從額頭下掉下來的冰涼的帕子,點了點頭。可在這點頭的起伏之間,卻意外在醫生的身側,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沈巖。
他就這樣架著那修長的雙腿,十指相交的抵在下顎,看著我。
“謝謝李醫生!”
巖大人看了我好一會,終於放下手指,微微的一點頭。看著醫生收拾東西,轉身離去。
“躺下吧,還病著呢!”他沒起身,依然就那麼坐著。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份隨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能也就是像剛才的醫生說的那樣,受了寒,發著熱。
可他,為什麼在這裡?他不應該和那個歐雪萊在一起的嗎?
不能問這些,以前就不曾問,何況現在呢?側轉了身,將手上的帕子放在了桌頭。拉好被子,重新躺下。不想面對著他,但亦不想背對著,便只好就這樣僵直著身體,讓自己閉著眼睛,默唸著,天亮,快天亮吧!
發著燒的我,雖然一直強撐著自己的睏意。可很快又一次的睡了過去。睡夢之間,有他輕輕的擁抱。有他皺著眉頭,狠聲的說教。有他的心疼,也有他的挽留。
似醒非醒之中,我都會笑自己痴心妄想,何況等我睜開眼睛時的現實呢?
就好比,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除了我,空無一人。就好比,那放著兩包分裝袋裡,包裹著的藥片。除了上面寫著,早晚各兩片,飯後溫水送服之外,什麼也沒有。
唯一可以讓我確認的是,分裝袋上的字跡,是他的。
他真的,有來過。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給他打電話,可等我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且已接通。
“好些了嗎?”還是這樣,不稱呼,直奔主題。
我點頭,對著床頭的鏡子裡,我就只見自己凌亂的髮絲,蒼白的臉頰。
他像是並不介意我是否有回答他的問題,僅僅只是頓了一會,便自顧自的接著說:“等會喝些粥。還想吃什麼?寶寶家的蛋撻,想吃嗎?”
“沈巖!”
我想,我是病人嘛!自然,會有一點點撒嬌的資本的。於是,語氣裡就有了控制不住的嬌縱,像是對他留下我一個人的不滿。
“不想吃?那怎麼辦?”他的語氣,像是也有了不滿。
門鈴,叮叮的響了起來。我以為是他先前說的粥,握著電話,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就這樣,問也沒問的拉開了房門。
可門口站著的人,卻讓我驚訝的舉著電話,傻傻的問了一句:“什麼怎麼辦?”
他唇角一彎,掛了電話,揚起手中的打包盒:“我已經拿回來了,你要不想吃,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