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洗手間裡,拼命的想要把這種擁堵感,一吐為快。可等我吐到雙眼發漲,兩腿無力時,我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我剛想伸手,取一下毛巾,擦掉自己臉上的水殊。毛巾卻被另一個握在指尖,遞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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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忘記還你鑰匙!”
我沒講話,只是接過了毛巾,自己回了房。關上了門,沉沉的睡了一覺。
一覺睡來的時候,餐廳裡擺著大大小小的餐碟六七個。桌面上,留著一張條。我走了上前,取過了紙條,上面寫著:“我去上班,午餐我已經放在了冰箱裡。中午,自己熱一下。墨含”
之後的四個月,幾乎是不變的留言。只是,偶爾會在紙條上寫上常曦兒兩字。
而這四個月,我在家接了兩家企業的培訓業務,賺到了孩子至少三個月內的奶粉錢。我說過,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親人。那孩子的存在,便與時墨含無關。
只是到了快要臨盆的前半個月,我開始了無休無止的恐慌。我總是天天夢見慕容塵,一襲白衣,坐在輪椅上讓我拿命來的嘶喊瘋狂模樣。
本就因為挺著個肚子,睡不舒服的我,便披著衣服,坐在沙發上,一夜一夜的等到天亮。等到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我才窩在沙發上,闔上眼晴,睡上一會。
先前,他會跟我說,常曦兒,回房間唾。
可見到我不予回應,他便只能去幫我取回被子,蓋在我身上。
後來,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了,我的異常。他便在晚上,收拾了碗筷之後,跟我說:“我就在客廳,你安心睡覺。”
那一夜,我睡得很踏實。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九點半。如果不是因為,肚子有輕微的疼痛,我也許還能睡得更晚。
這算著日子,還得有兩天才到預產期的孩子,卻提前開始折騰起我來。
一個人,拿上了先前產檢的所有資料,取好了錢,拎著事先準備好的行李,打了車,去了醫院。挺著一個還在隱隱作疼的肚子,給自己辦了住院,卻在交費的視窗,遇到了跑得氣喘吁吁的時墨含。
眉頭,應該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而有些緊皺。讓我忽視了,帶著怒意的時墨含什麼時候走到我面前。
直到他一手奪過我手中的單子,開口朝我低吼你要逞強到什麼時候?我才發現,他已經走到我身邊,很久,很久。
我逞強?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卻什麼話也不話。我已經習慣了這樣,與他無言以對。
“回病房,這些事情我來做。”他對我的沉默,似乎已經容忍到了極限。不再管我,是不是還要繼續這樣的遊戲,他扶著我便往電話的方向走去。
我不想與他爭執,索性也就由著他去。
孩子出生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正午。他抱著小小的女兒,放在我面前,像是千分的小心和萬分的寶貝。
“我和女兒,同一天生日呢!”
我撐起疲憊的雙眼,看了一眼他和女兒,一個那大,一個那小。
那天,他一直抱著哭鬧的女兒,一直抱到天亮。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他一個人抱著孩子,輕輕的搖晃著的背影。聽到他,低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跟女兒說:“寶貝,不要哭了,媽媽在睡覺。”
我常常看著他,看著他為了女兒和我,忙前忙後。月子裡的時候,孩子晚上,全部都由他一個人帶著。可每天早晨五點多,我便會聽到他在廚房忙碌的聲音。白天,他依然會像我在懷孕的時候一樣,準備好一日三餐,給我留個條。告訴我,他去上班。唯一不同的,他會不厭其煩的叮囑,什麼事情都不要做,照顧好女兒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上班,也不知道他都在做些什麼。
他總是在下午六點半準時回來,回來之後,如果女兒醒著,他便會將女兒背在自己懷中,然後忙進忙出,不亦樂乎。如果女兒睡著了,他也會彎著身子,伸著拇指來回摩撫著那嬌嫩的小臉。直到女兒,發現發出嗚嗚的哭泣,表現抗議。他才會收手,然後一個人對著孩子傻乎乎的笑。
等到女兒半歲的時候,我也開始找工作。<p,我拒絕了,我不太希望自己還困在以前的地方。我也沒有辦法接受p八小時的工作制。因為,更多的時候,我要帶孩子。我不知道、墨含是怎麼知道了我在找工作的事情,他抱著女兒坐在了我面前,靜靜地坐了很久。最後見我終於把目光從電腦螢幕上轉到了女兒身上,他才清了清嗓子,輕輕的開口問道:“工作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