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像畫兒一樣。時墨含長得並不帥氣,甚至在我看來就是有些普通的。可我總就是忍不住的去看著他那張普通的臉。似乎就是有一種魔力,讓我移不開自己盯著他的目光。新聞裡,看著他們夫妻的照片,我有時會想,他們不也在笑嗎?不也一臉幸福的模樣嗎?難道,這也是可以表演的嗎?
時墨含,你當年說我看沐亦西的照片沒用心。那我現在看你們的照片,這麼用心,可為什麼也覺得嫉妒呢?
問話的人,像是得到了證實,滿足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回來之後的這些天,我一直很想知道,慕容塵知道他結婚嗎?她,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反應呢?
可無論如何,也應該不會像我這樣的。
起身,我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工作,離開讓我覺得壓抑的辦公室。在宿舍樓裡轉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在自己的地方躲著他,著實可笑。
但可笑歸可笑,我依然不想回去面對。就在我想著不回去吃飯,打算在員工食堂吃上一些的時候,我手中的電話卻不依不饒的響了起來。
那倒著都能背的電話號碼,讓我盯著電話不知是接,還是不接。
可我知道的,如果不接,他會打到我手機直接關機。最後,沒有辦法接通電話,我只是靜靜的等著他的話。
“回來吃飯!”只有這四個字,他也不多說什麼,便把電話結束通話。連讓我開口說一個不字的機會,都不給。
等到我從員工食堂走回去的時候,他和其他人已經圍坐在圓桌上邊吃邊聊。而立在餐廳門口的我,到是顯得有些多餘。
“付小姐回來了啊?”我的老闆,總也是這麼稱呼著我。
我微微的一笑,點頭:“你們慢吃吧,我在那邊吃過了。”
本想轉身離開的,可時墨含卻放下碗筷開口道:“坐下喝些湯!”
他的話裡,少了一貫的客氣。如果不是他唇邊還掛著那招牌的笑,我倒會覺得他又在給我下命令。
看看在座的那些人的表情,也許他便會知道說錯了什麼。
不想再給他們看出些什麼,我只好自己走進餐廳到消毒櫃裡取出碗筷。還沒有進門,我便聞到了藥材的味道。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煲湯,可他喜歡。所以,他每次來,我的老闆會囑咐幫我們料理家務的阿姨,給煲上一大鍋。
那黑黑的湯汁,我已經不知道是什麼煲出來的。盛了出來,在空出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便一勺接著一勺的往嘴裡送。其中,鹹、甜、苦、酸倒也應著了我本就雜陳的心思。
送他上車的時候,他拉開了車門,卻又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我說:“常曦兒,過些日子你便會覺得現在的一切,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是嗎?他這麼想?
我抬頭,看著他。他以為,真的就這麼輕易?
其實,傷口本已結痂。可一見他,卻還是會疼。
“怎麼?怕我想不開?你放心,時墨含親自教出來的人,沒那麼容易倒下去。”他早就教過我的,做什麼事情都不要百分之分的投入。
可我不聽,不聽啊!
正是因為不聽,才落到今天這樣一個下場。
“那就好!”他聽後,臉上的表情一僵。說出來的三個字,就只像是從嘴裡硬生生的蹦出來的,沒新增一絲的情緒,聽不出是好是壞。
晚餐時,我的老闆開始八卦起時墨含的婚姻。
他說,時墨含早就應該與他太太結婚的。如果不是因為一個叫慕容塵的女子,他們早就應該結婚的。
同桌的生產課經理笑問:“慕容塵是誰啊?門不當,戶不對嗎?”
老闆笑著搖頭:“門當戶對,可人家崇尚自由。這不,時墨含便等了一年,又一年嘛!要不是時家老太太這一次快要撐不住了,恐怕他還是不會結婚的。”
原來,誰都知道時墨含在等的那個女人叫慕容塵。
可沒有人知道,我在等的人那個,他叫時墨含。
十月,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麼七天的黃金週。可我還是隻為了時墨含的一個電話,趕回來了他身邊。好像是無法想象的,一直在我心目當中,強勢的時墨含說起話來,也會語無倫次,也會泣不成聲。
訂不到機票,也沒有買到火車臥鋪票,硬座16個小時,我就這麼堅持了下去。沒吃,沒睡,腦子裡似乎唯一能記住的便是他零零碎碎的話語。
他說:“常曦兒,大姐還沒回來,醫院就我一個人。”
他說:“常曦兒,醫生說我媽,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