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丁楠的孩子?那丁楠懷著孩子的時候,你在哪?”言思辰也不知道了,也一改平日裡冷漠的脾性,跟著沐亦西嗆了起來。
“就算不知道我在哪裡,那也輪不到你來做主,孩子的母親總還是可以為自己的孩子做主的吧?”沐亦西拉過我的手,與言思辰正面的起了衝突。
“我現在沒空,你也沒空在這裡討論這個。第一,你讓我帶丁楠回去。第二,你最好永遠也別見她。第三,你最好現在給我讓開,否則後悔的一定是你。”
我死死的捉著沐亦西的手,不想與他分開。似乎就是一種直覺,我這一次要放開了沐亦西的手,我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在一起的藉口。也許,等他吃完那碗飯,只要五分鐘。可是,他不是還沒有吃完嗎?那為什麼就非要讓我現在就離開他呢。就這一碗飯的時候,都不可以嗎?
“丁楠…不許往後退!”言思辰像是發現了我不停往後移的步子,聲音也高了八度的朝我喊道。
“丁楠!”君紹博,移著身子,輕聲的喊著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又要說什麼不著調的話,可是,他這樣越發輕柔的聲音,卻讓我越來越不安。
“你別插嘴!”沐亦西想也不想的衝著君紹博就是硬生生的話。
紹博沒理會沐亦西,從右邊繞到我身邊,笑著說道:“丁楠,我跟你說一句話,就一句!”
看著他略帶笑意的雙眼,我強壓著自己心中的不安,點點頭。
他傾身在我耳邊,用著僅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常曦剛才被發現在洗手間裡割腕自殺,現在在醫院搶救。”
這麼驚天劈利般的訊息,讓我一下子怔在了那裡。握著沐亦西的手指也不由的鬆了下來。我感覺得到沐亦西在我鬆開他的那一瞬間,他有再一次的握住,可就是這一鬆一緊之間,錯過了兩手之間的交叉點,交臂失之。
“丁楠…”沐亦西,見我突然煞白的臉色,不安的望著我,轉而又看向君紹博。
“沒,沒事的。”我緊緊的握著的自己的指尖,有些慌亂的避開沐亦西的眼神,看向言思辰。
付常曦為什麼要割腕自殺?是為了君紹博?只為我那一時的賭氣之言?沐亦西說過的,如果我的存在,會傷害到付常曦的話,他只會選擇離開我。沐亦西也說過,如果有人敢傷害到付常曦的話,他指不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沐亦西說過…
沐亦西說過很多,很多…可每一句說出來的,都只是付常曦。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顫慄,我根本就無法想象沐亦西知道了付常曦割腕自殺的訊息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如果,我只是說如果,付常曦有個什麼意外,結果,甚至都不敢想象。
“君先生既然找你有事,我要不就先走一步吧!”我緊握自己不停發顫的指尖,集中了所有的思緒整理出一句完整的話。
“丁楠?”沐亦西顯然對我的決定很不滿意,可我知道,他再多的不滿,只能維持到他知道付常曦割腕自殺的前一秒。如果,他知道了,他甚至會覺得喊我一句丁楠,都是在浪費著時間。
“我先走一步,你們聊好了。”我不顧他們三人各自的反應,直接就這麼越過他們,開門離去。
十二月底的晚上,寒風吹來到底還是冰涼徹骨的。九分袖的絨制睡衣,在這樣的天氣下根本什麼作用都起不到。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快步的踏著先前的拖鞋往外走去。
可沒等我走幾步,言思辰便追了上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肩頭,攔著我道:“上車,上車我送你回家。”
“言先生,能不能讓我一個走走?”我推掉了他披在我肩頭的外套和指尖,帶著誠心的懇求,希望他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不否認,現在的我很難愛。難愛到,誰也不要見,什麼話都不要說,就這麼由著自己自生自滅。
“你把衣服穿上,大冬天的穿成這樣怎麼行?”他仍是把衣服給我遞了過來,我卻又是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他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現在的心情嗎?何必要給我這樣點點的暖意,讓我覺得對這個世界還有絲絲的留戀呢?
如果可以,要先選擇割腕自殺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可為什麼會是付常曦這麼做?
“丁楠”
身後,沐亦西的聲音,讓我恍惚的不敢轉身,怕只是自己的幻聽。
“把衣服穿上。”身後,大衣拂在了肩頭,他轉身立在我面前,伸手將衣服的扣子就這麼繫了起來,將我的手臂,也困在了大衣裡面。沒等我看清他眼中的複雜,蹲下身子半跪在地,將我的腳下的拖鞋脫下,換上帶來的厚實的雪地靴。
整個過程,他指尖的冰涼幾乎與我身子的溫度一樣,沒等我說些什麼,他轉身將一袋什麼交到一旁的言思辰手上:“晚上的藥還沒有吃,回家之後記得讓她吃下。其他的,麻煩你了。”
身後,車燈的光線一下子照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拍了拍言思辰的手臂,轉身離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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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笛兩聲,言思辰先我一步回過神,上前將我攬至一旁,汽車呼嘯而過,迅速而絕決。
“亦西…”
夜幕裡,車身很快湮得讓人模糊,但閃閃的紅光,還是讓我找到了它的方向。我像是想也沒想的跟著車的方向,邁開步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