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為他舉行葬禮,因為知道他不願再被打擾。
火化之後,我帶著他的骨灰去了那片海灘。
黑色的灰燼隨風飄逝,帶上我對他永遠無法停止的惦記和牽掛。
言澤那時站在我的身後,他將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一年前,在這個地方,你和他把我媽的骨灰灑到海里。我就站在你們身後,那時候我想,也許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看著最後一絲灰燼被風吹遠,我回過頭望著他,本想跟他說,言澤,從今以後我們好好的活著吧,加上李辰和曉年的那一份。我想說,從今以後我們要更加珍惜彼此,不計得失,像祈雲愛尚雪那樣。
可是,話至嘴邊,卻被硬生生的吞下,只道出一句:“走吧……”
回到家裡和爸媽吃了一頓飯,羅雪和司徒皓正巧也在家中。
一頓飯吃的齊樂融融,羅飛和祈瑞邊吃邊和我們討論婚禮的事情,祈瑞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生怕到時候穿婚紗會不好看。
司徒皓在一邊火上澆油,說什麼奉子成婚,氣的羅飛追著他滿屋跑。小凝和小清也跟在羅飛後面喊著:“爸爸快跑……”
聽說司徒祺帶凌諾去見了司徒明,雖然老頭子明裡橫眉冷對,心下也已然默許。
是了,那日他的話仍言猶在耳。日日機關算盡又能如何,最後的最後,唯一的奢念,不過是能夠安享一世太平。
既然如此,又何必對於往事耿耿於懷,斤斤計較。
向暖告訴我她懷了桑裕的孩子,他們不打算結婚,可是她會把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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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勇敢的告訴我:“羅冰,哪怕做他一輩子沒有名份的情人,我也願意。”
因而我祝福她,我說:“向暖,怎樣都可以,只要你能幸福。”
秦筱和蕭乾領了證滿世界飛著旅行結婚,我收到她從越南寄回來的明信片,貼了一張他們兩人在竹屋內的合影,一派甜蜜模樣。
我在電話中問她:“現在是錢重要,還是他重要。”
她邪笑幾聲,陰陽怪氣的回我:“當然是錢……”小小的賣了個關子,我聽見蕭乾在電話那端威逼利誘的聲音,然後她才李李然道:“當然是錢沒他重要咯……”
我聽見蕭乾在她臉上非常響亮的波了一聲,還沒等我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她已經衝著電話喊了聲:“我們家老公說要親嘴巴,我先掛了,這樣打電話親起來不方便,bey。”
接著,可愛的秦筱忘記按下掛機鍵,於是我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他們兩人……
少兒不宜鏡頭,導演要求剪掉……於是我就利落一剪子,卡嚓,米有了。)
那天我在車上看到和麗爾並肩而行的男人,正是湯毅。當初要和祈瑞訂婚的男人,沒想讓他棄祈瑞和家族不顧的女人,是麗爾。
似乎所有的一切就是如此,我們都被上帝無形操控,想要脫離掌控,最後所要付出的代價,我們無從得知。
因而恐懼,心甘情願的成為他掌中的傀儡。
疼痛是不堪入目的疤痕,但幸好,悲傷總會過去,時間會讓它成為一條枯萎殘敗的花瓣,瀕臨凋落的那一天,將會是和昨天揮手的日子。
辦好前往澳洲簽證和手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
那之間我和言澤沒有再見過面,似乎是一種冥冥中的默契,我們都明白,時間或許能夠沖淡一切傷痛。
去機場的那天,我沒有讓任何人前來送我。我害怕眼淚,害怕離別,害怕到極點。
可是他還是來了。
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後喊著我的名字,亦如第一次見面時,上唇和下唇輕輕碰觸,再緩緩張開:“羅冰……”
我茫然回頭,便對上了那雙黑亮的眸子,燈光下,他左眼角下方的淚痣猶如墨點,在我的瞳孔中放大。
我似乎看到了另一張臉,緩緩的走近,雙手不敢置信的撫上他的臉頰。
他衝我苦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跟我說,我長的很像你曾經的一個朋友。我知道那個人是我哥,那時候慶幸自己長了一張跟他相像的臉。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