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司徒祺告訴我,他之所以要和我訂婚,不過是為了守護他真正的愛情。可是,他既要守護他的愛,又不願自己和一個食之無味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因而他選擇了我,只因我曾經讓他有所悸動。
他毫不遮掩的告訴我,他只是想找到一個愛他的人,讓他在枯槁的愛情中也能夠得到善待,讓他能夠得到除了凌諾之外的人的疼愛。
我是該感謝他的,至少他沒有欺騙我,沒有為達目的而敷衍我。可是,我多希望他只告訴我,他曾對我心動,將凌諾這個人完全忽略不計。讓我知道他喜歡過我,才會選擇我。不要告訴我他是個同性戀,不要告訴我他愛的人又是那樣的優秀,優秀到讓我望塵莫及。
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我亦不例外。
“言澤,你討厭愛哭的女人麼?”想起我常常在他面前流淚,在等待流星雨的間隙,我轉過頭問他。
他也轉過頭,望著我的眼睛道:“我討厭因為一點小事就哭的女人,眼淚是很寶貴的東西,如果要哭,你得先告訴它理由,讓它自己判斷為了這樣的事,值不值得。”
我望著眼前漆黑的海岸,苦笑著告訴他:“其實我是個很愛哭的女人,有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才十七歲。”
他將我攬在他懷裡,不容我的輕微掙扎和反抗,沉聲道:“別和祺訂婚。”
我怔在他懷中,甚至忘記了掙扎,呆呆的聽著他心臟的跳動。一聲一聲沉穩有力,沒有任何的慌亂和激烈。依舊是平靜的,有節奏的跳動著。
他將下巴抵在我額前,我望不見他的神情,只聽他說道:“如果你明知道祺的想法,明知道他自私的只想他自己,明知道那樣你不會幸福,你卻還要和他訂婚,那樣,你就不值得我去保護了。”
――如果,明知道他只想自己。
――如果,明知道不會幸福。
――那樣,就不值得我去保護了。
先前,他這樣告訴我。
“言澤?”我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出聲叫出了他的名字:“我不知道為什麼,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安心。可是……”
沒等我將我的可是說出口,他卻突然指著東方的天際道:“流星雨來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首望去,果真望見幾顆閃爍著的光芒以極快的速度墜地。接著,那些光芒便開始多了起來,接而連三,爭先恐後的降落在地球上。
遠處傳來隱隱的尖叫及驚呼,許是望景臺上的人群早一步發現了流星雨的降落,被那樣的壯觀瑰麗震懾了心魂。
星群漸漸變得的壯大起來,由東像南快速行動,落至海平面之後便不知所蹤。星光本身是的稍暗且昏沉的顏色,到了海面便化作一抹閃爍灼亮的極光,再慢慢消失。
站在海邊能清晰的望見那樣的景色,望著星辰們不知原因的做著自我落體。
曾聽過流星便是個頭偏小的隕石,因某些原因,軌跡偏移,降落到地球,因而產生流星雨這樣的天文奇觀。
我呆怔的望著那大片的星辰如雨珠般滑落,心中有著無比的震憾。
我突然起身,用手機將那樣的景觀拍了下來,迫不及待的放下手機又繼續觀望起來。流星雨的降落速度很快,像極了一場繽紛精緻的煙火。不、煙火永遠綻放不出那樣的舞蹈。那是極致的旋轉騰躍,它們成群結隊的在空中飛舞著,飄像不知名的地方。
空氣似乎存在著一股漸漸的焦味,稍一用力呼吸,便能清晰的聞見。我在臆想著,是否那便是流星們因速度過快下滑燃燒時所產生的氣味。
都說望著流星許願,便能心想事成。也曾在安徒生的童話中得知,降落的流星,是一個死去的亡靈。
本身便是有著奔赴,想要逃離塵世的靈魂,為何要將自己在塵世紛亂的願望強加在他的身上。
我轉過頭去望言澤,發現他也是靜靜的望著流星雨,沒有多餘的驚訝及呆怔,只是安靜的望著眼前的美景。我能從他的瞳孔中望見倒映出的流星雨,一片暈開的檸檬黃色。
他的眉眼依舊俊秀,嘴唇微微揚起,似一個微笑著的表情。
莫名的,他突然望著我,我微微怔住,然後衝他燦然一笑。
為何,我覺得那時我的笑容,像極了十七歲時,衝李辰綻放的笑容一般。單純的、天真的、直白的,看不見一絲複雜及黑暗?
流星雨的震憾確實大的驚人,以至於在回程的路上我和言澤都一言不發的保持沉默。我仍舊被他橫抱在懷中,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走回酒吧街。
途徑觀景臺時,還有少數沒有散去的人群在討論先前的流星雨。人流擁擠紛雜,有不少眼神紛紛投像我和言澤,我有些不大自在,衝言澤道:“放我下來吧,這邊應該能打到車了。”
他點了點頭,將我輕放在地面,我轉過身想去打車。沒想,電光火石間,那一回眸間,並沒有所謂的百媚生,卻望見了正靜靜凝望著我的李辰。
之所以用凝望這個詞,是因為我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灼熱及繁複的情愫。驀地想起先前在公司時,他打電話約我一起去看流星雨的邀約。看來雖然是被我拒絕了,他仍是來看了流星雨,那麼此時望見我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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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為什麼,在眾多人群中,我卻一眼望見了他。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揚起準備打車的手也定格在空中,不知所措。
我慌忙背過身,拉著言澤便要離開。言澤有些不解,忙問我怎麼回事。我搖了搖頭道:“這邊的車挺少的,我們再往前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