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氛圍較之先前已經大有不同,霍琦洛本以為這是場必贏的仗,因此只帶著白子玥前來,但現場除了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子,沒有人站在她身邊,此時此刻她好似一個人孤軍奮戰。可是錢小暖卻有著整個白家作為依靠,她輕而易舉就化解了這場硝煙瀰漫的戰爭,並且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霍琦洛。
“他曾經有過不少前女友,其中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樣,不甘心和他分開,帶著孩子回來找過我,要求不外乎就是讓我看在孩子的面上網開一面,給些撫養費罷了。至於那些孩子是不是鳳年的,我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但我想霍小姐出身名門,應該不會用這種低俗的手段,做出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你說對麼?”
這一番話,讓她身陷囹圄,進退兩難。
霍琦洛知道眼下的形勢對自己很是不利,連忙錯開話題,朝季安琳道:“白鳳年已經三十多歲,可是至今毫無子嗣!聽說白彥祺最近就要和怡和醫院的辰小姐結婚,你就不怕他的兒子會成為白家的長孫?”
季安琳望了眼跟在她身後的白子玥,不怒反笑,“我有這麼乖巧懂事的兒媳婦,何必擔心傳宗的事情。而且小暖跟鳳年也已經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相信再過兩年,我也能子孫滿堂了。”
霍琦洛踉蹌著後退幾步,顯然沒想到曾經唯一幫過她的季安琳,如今也倒戈相向。
“霍小姐,我知道你今天這樣做只是無心之舉,並無惡意。但今天是伯父伯母的週年紀念,我們這些晚輩若再繼續僵持下去,未免太不尊敬他們二位了。有什麼事情,下回直接找我私下談就好。”
錢小暖見她只呆呆地發怔,轉而拿了快蛋糕遞向一直站在角落的白子玥。他的眼睛一直望著一旁的食物,不停的嚥著口水,想必是餓壞了。
白子玥伸出小手,顫巍巍的握住霍琦洛冰涼的指尖,柔聲道:“媽媽……我可以吃麼?”
霍琦洛卻恍若未聞,她太小看這個女人了。
從一開始,就太小看她了。
所以自己才會接二連三被她反敗為勝,甚至……
逆轉全域性。
錢小暖蹲下身,將裝著蛋糕的盤子遞到白子玥手中,柔聲道:“現在有些晚了,子玥可以像個男子漢一樣,護送媽媽回家麼?”
小男孩咧開嘴燦爛的笑了笑,“可以!”
隨後握了握霍琦洛的手道:“媽媽,我們回去吧,阿姨給了蛋糕,我們一起吃吧。”
霍琦洛的眸子裡染起一抹幽怨,隨後將那蛋糕用力扔開,朝錢小暖冷聲道:“不用你假慈悲!你別以為這些人是真的在幫你,他們都是比狼還可怕的動物,總有一天,你也會步我的後塵,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謝謝霍小姐的好心提醒,但我跟鳳年現在很幸福,我想我不需要杞人憂天,為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庸人自擾。”
直到霍琦洛帶著白子玥離開,錢小暖方才覺得自己終於能夠自由呼吸。她再次鄭重地向季安琳及白翼天表達了歉意和謝意,儘管發生了這樣的插曲,但眾人的心情卻並未受到太大影響。錢小暖一直強撐著待到宴會結束,方才和白鳳年離開。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靜默不語。白鳳年見她疲憊不已的樣子,不禁又感到心疼,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手心佈滿細汗。他擔憂地望著她,柔聲問道:“你還好麼?”
她卻只是虛弱的搖頭,“不好。”
“怎麼了?”
“因為我害怕。”
“害怕什麼?”
她不敢望他,只是望著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虛無縹緲的說了句,“怕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
錢小暖知道酒店那晚發生的事,肯定會成為霍琦洛手上的把柄,因此她一直在想要怎樣才能做到不被她擊垮。
她最怕的,是霍琦洛單獨將那些照片交到白鳳年手中。如果白鳳年再獨自揣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那無疑會雪上加霜,讓她更加有口難言。
幸好,霍琦洛選擇的,是殺傷力最大,但也最具風險的方式。
眾口礫詞向來是最可怕的武器,她可以將這一切全部說成是誣衊,這樣一來,所有人反倒會懷疑霍琦洛的為人。她贏了,可是這也意味著,她從此,將再也不能置身度外。
到家後她一個人去浴室洗漱,只想趕緊躺到床上睡個昏天暗地。白鳳年在一旁靜靜看她刷牙,不曉得是累極了亦或其他原因,她刷著牙的間隙都能站著睡過去。
他看不下去,待她好不容易刷完牙,便攔腰一抱,將她整個人抱回到床上。他剛想起身去關燈,誰知卻被她一把拽住,明明闔著雙眼,可意識卻是清晰的,“陪我一會,好不好。”
他點了點頭,伸出手溫柔的撫過她的臉頰。感覺到他指尖的觸碰,她緩緩睜開雙眼,“你沒什麼事想要問我麼?”
“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就永遠不會開口問你。有很多事,你也一直在給我時間去考慮,不是麼?我確實有很多疑惑,也在問自己為什麼有些事你要瞞著我,但剛才霍琦洛出現的時候,我想通了。我不問你,是因為我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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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過他的手,放進自己的掌心,指尖在他的手背輕摩挲著,下定決心後道:“我失蹤的那兩天沒回雪城,而是被她綁架了。她給彥祺下了藥,把我們倆關在一間酒店裡,後來我騙過了守門的侍衛,好不容易報了警,誰知道警察裡有她的人,那個男人趁我沒注意也給我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