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斂下眉宇,惑人的下垂眼微微抬眸,有一堆的話在他喉間百轉千回的繞著,最後卻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兩天我找不到你的時候,一直在打電話,每次聽見你手機關機的提示音,我都會心急如焚,那種揪心的感覺,我再也不想體會了,我一直不願意承認原來我這麼在意你,這麼擔心你,害怕你突然消失不見,害怕你有一天從我身邊離開。”
他離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眼光溫柔且深情,沒有一絲虛偽,“我不強求你也喜歡上我,但我求求你,別再讓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望見他一臉正經的樣子,那些凝重的悲傷似乎在漸漸消散。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被拋之腦後,忘記乙醚嗆鼻的味道,忘記在那個潮溼骯髒的工廠裡發生的一切,忘記霍琦洛的交換條件,忘記那個燈光昏暗的酒店,忘記那些面目猙獰的男人,忘記一切。
她唯一記得的回憶,是這個男人剛才跟她表白,說他喜歡她。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可是我今天真的好累,我先去洗澡。”
白鳳年沒再攔她,任她進房間。卻又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格外不同尋常,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狼狽的回來?但他不敢追問的太緊,只能趁她洗澡的時候,連忙打電話通知所有人停止搜尋,告訴他們人已經回來了,不用再找了。
所有人幾乎都鬆了口氣,又連忙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夫妻吵架鬧脾氣,所以老婆被他氣走了之類,他只得隨便找了個藉口先解釋了一番,待結束通話電話,他走到浴室邊,聽浴室裡水流的聲音,又喊了她一聲,得到她的回應後方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起初還以為她又多管閒事,在外面跟人打了架。但看她的表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給她時間,直到她願意開口告訴他為止。
水溫很溫暖,能夠沖洗走所有不乾淨的回憶和痛苦。可是她能夠清晰的看見自己身上未曾褪去的淤痕,一道道,或青或紅,在胳膊上、胸口還有頸側。
這是她無法忽略的痕跡,這麼沉重,重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錢小暖想起以前,她總會等白鳳年回家吃晚飯,可是常常一直等到菜都涼了,他還是沒有回來。她有時覺得睏倦,便披了個毛毯坐在沙發上看書等他。
等待,對她而言,似乎變成一種習慣。
那是一種心緒寧靜的等待,她只是想在他回家後,看見客廳裡的燈亮著,桌上有幾道合他胃口的家常小菜。她會放下手裡的書,笑著跟他說;你回來了。然後上前替他取下外套,順便替他捶一捶痠痛的肩膀,問他餓不餓,要不要煮些夜宵。
大多時候他都會搖頭說不了,然後去衝個熱水澡。她卻安心了似的,待他洗完澡,將煮好的蜂蜜水放在他的床頭,囑咐他喝完再睡。
待忙完這一切,她才回到自己房間睡下。
如今她才明白,她不是在等他回來,而是在等自己那顆安穩下來的心。唯有看他安然入睡,她才能安下心來。
他又何嘗不是呢,她人間蒸發似的消失兩天,他該多著急。
洗完澡出來,白鳳年坐在沙發上已經睡了過去。這兩天為了找她,他幾乎沒有睡闔過眼,開著車四處奔波勞累著,去了雪城又回來,在a來來回回的找,一股要掘地三尺的架勢。幸好,幸好她回來了。
她不忍將他叫醒,拿了毯子替他披上,又將客廳的溫度打暖,這才回到房間準備休息。
雖然昏睡了兩天,但仍疲憊的要命。只是躺在床上卻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正思忖著要不要吃些安眠藥時,手機卻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上沒有備註姓名,只是那一串號碼,她卻是爛熟於心的。接起後,便是那陣熟悉的聲音,“到家了麼?”
她點了點頭,“他先睡了,我打算明天告訴他,這兩天只是去雪城拜祭爸爸,手機忘充電了,他應該不會懷疑。”
男人沉默了片刻,隨後道:“委屈你了。”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後方才小心翼翼的開口,“eo,如果我愛上他了,怎麼辦?”
“你知道應該怎麼辦。”男人的聲音陡的降至冰點,結束通話電話前道:“錢小暖,別忘了你嫁給他的目的是什麼,你記性這麼好,應該不用我來提醒。”
她將電話扔到一旁,重重地將自己摔回到床上,明明疲憊的要命,卻是一夜未眠。
錢小暖失蹤的事,自她回來之後,所有人都避口不提。大家都認定是小夫妻吵架,白鳳年不慎將老婆氣跑了。
白鳳年知道她肯定不是迴雪城拜祭夏亦鋒這麼簡單,如果只是回去拜祭,用不著手機關機,更不會弄得自己滿身傷痕。
她開始對他撒謊,而他願意接受這個謊言。
唯一讓錢小暖納悶的是白彥祺和辰雨瑤,如果說白彥祺也因為被人下藥而忘記當天晚上發生的事,那辰雨瑤沒必要裝傻。
那天她分明記得自己打了電話給辰雨謠,讓她隨時做好準備去醫院救白彥祺的。但,辰雨瑤卻假裝從來不曾發生過那件事。
而且她那天叫了警車又叫了救護車,白彥祺在a的身份又舉重若輕,警察若認出他的身份,那麼他被人下藥這件事警察局肯定會通知到白家所有人,可是兩天後她回來,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她心裡明白,有一雙手,暗中將這一切都抹去了。
但這背後究竟是誰的傑作,她卻不得而知。
對錢小暖而言,比起那兩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更好奇在辰雨瑤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她仍要忙於調查黎氏集團的事情,而無暇抽空去查辰雨瑤,只得先將這件事記錄在冊,待何時有空了,肯定是要好好查一查。
等白鳳年終於有空將請貼遞到錢小暖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一星期之後,距離黎川的郵輪盛宴,僅剩一天時間。而她正左手抱著pizza,右手在鍵盤上行雲流水的敲打著,客廳的茶几上擺滿了一堆堆的檔案和資料。
除了資料檔案,還有吃完的泡麵桶、空空如也的薯片袋,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瓜果陳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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