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暖再次滿頭黑線,這男人真的是叱吒a律界的大律師麼?聽說他打的官司成功率足有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全是和解案件。也就是說,上官侑是一個從業至今沒有敗績的名律師。
可是這個鼎鼎大名的金牌律師,現實中卻是個抽風、得瑟、貪玩、脫線的男神經病。
見她一臉糾結的樣子,上官侑又連忙提醒了一句,“對了,你別老叫我上官先生,多生疏呀,叫我阿侑就行,要不你跟魚丸一樣,可以喊我柚子。”
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接之前的話題,只得先轉移話題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一直叫他魚丸?”
“我們倆都是在哈佛讀的大學,當時在國外最難適應的就是飲食了,唐人街的菜難吃的要命,偏偏我們兩個大男人都不會做飯,有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唐人街認識了一個賣便當的老婆婆,她煮得菜好吃的不得了,特別是她的拿手菜……”
錢小暖試著往後猜了猜,“那位老婆婆的拿手菜該不會就是魚丸吧?所以白鳳年因為太愛吃魚丸,所以才有這個外號的?”
上官侑猛地搖了搖頭,“才不是!老婆婆的拿手菜是酸菜肉絲麵。我之所以叫他魚丸,是因為他念大學那會超胖,最肥的時候有一百五十多斤,肥嘟嘟的特別像圓滾滾的魚丸。”
錢小暖扯了扯嘴角,“這跟賣便當的老婆婆之間有聯絡麼?”
“當然有啊,鳳年就是因為太愛吃那個老婆婆的便當才會這麼肥的。”上官侑似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照片遞到她面前,“這是全世界白鳳年最想毀掉的一張照片,只此一張,看在你這麼善解人意的份上,我就免為其難的送給你了。”
錢小暖起初還詫異於他竟在錢包裡隨身放著白鳳年的照片,但是當她看到照片後,立馬就笑噴了。那是白鳳年二十歲拍的一張照片,果真如上官侑所說,一張小臉圓嘟嘟的格外可愛,肥肥的身子像個企鵝般搖晃著。
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上官侑也一臉滿足,絲毫沒有背叛摯友的內疚感,咧著嘴大笑道:“可惜這傢伙就肥了沒多久,練了一夏天的游泳就立馬瘦回來了。”
錢小暖替他倒了杯茶,坐在沙發上陪他閒聊起來,“所以你們從念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麼?”
上官侑一提起白鳳年就滿臉自豪,“算是吧,那傢伙十九歲就被哈佛特別錄取了,能進哈佛的哪個不是高智商,可是這傢伙拿了全額獎學金就算了,哈佛學業本來就重,這傢伙居然敢雙修兩個學位,雖然他平時很低調,但在學校幾乎無人不知。”
她的指尖拂過杯沿,佯裝無意問道:“他跟何洛應該在哈佛的時候就認識了吧,我記得何小姐也在哈佛念管理學。”
上官侑顯然不願對她說謊,坦誠地點了點頭:“她是小我們三屆的學妹,她入校的時候我們都快畢業了。當時何洛追過他一段時間,不過魚丸沒答應,後來魚丸回國當了幾年醫生,沒想到在急診室遇到她,她當時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魚丸替她動的手術,可能一來二往就擦出火花了。具體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他們倆談了兩年戀愛,我只知道他們大概什麼時候開始,大概什麼時候結束,其他的事魚丸都沒怎麼跟我說。”
錢小暖只是默默地聽著,上官侑以為她在胡思亂想,忙多嘴說了句,“我是真不知道,我們倆都是這樣的人,一戀愛就玩失蹤,陪女朋友的時間都不夠,哪來時間陪朋友,所以我才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
這世界對她而言,秘密越來越少,因為只要她想,就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出來。人總以為自己可以隱藏過去,但瞞住的不過是那些不關心的外人罷了。
錢小暖打算放下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想起先前在浴室看見的香豔畫面,不由輕聲笑了笑,“我認識他時間不長,但你好像是他唯一的朋友。你們都三十多的人了,一見著面就像孩子似的。”
爾後,上官侑說出的回答,卻讓她沉默了許久。他說:“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像孩子,但分開後就會變成大人的樣子。我們現在都老了,但有的時候還是會懷念以前年輕的生活,而我只有看到他,才會記得自己也曾經善良過。”
她望著杯中的熱茶,餘煙梟梟,低聲自語,“回憶和未來,到底熟輕熟重。”
上官侑明明一臉吊兒郎當,可是說出的話,卻總是戳中錢小暖的心臟。
“我們總是會習慣美化回憶,憧憬未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未來的還沒發生,所以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太想念過去的愛人,也不要去奢求未來的愛情,你現在愛的人是誰,恨的人是誰,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句話讓她想起來今天在公司的時候,她剛走出辦公室就遇見了白彥祺,本來只想打完招呼就離開的,可是他卻忽然格外認真的問了她一句,“失去的東西還能找回來麼?”
她知道他意有所指,卻並沒有迴避,“可能會吧,只是我曾經丟過一枚釦子,但當我找到那枚釦子的時候,我已經換了一件衣服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白彥祺苦澀的笑了笑,“可是我不一樣,我太愛那件衣服了,所以哪怕它壞了,也捨不得丟,一直奢望自己有一天能找到丟失的那枚釦子,再把它修好。”他長長地嘆息著,只覺無論和她說什麼,都無力挽回,“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不願意再回到我身邊?”
她亦覺得這樣無休止的糾纏令人疲憊,“你什麼都沒錯,我只是……不愛你了。”
“但你知道麼,來白家的這上千個日夜,我孤軍奮戰走得這麼辛苦,是因為我一直堅信自己會找到你。可是我好不容易和你遇見,你給我的,只有這四個字而已。你甚至不告訴我為什麼,甚至不給我一個理由!”
見她沒有回答,他用力將她擁進懷裡,似命令卻更似乞求,“我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不要丟下我。”
她沒有推開他,只是覺得內心蒼涼且無奈,“你現在這樣抱住我,我也沒有任何感覺了,相信你也一樣。你還有陸阿姨,還有辰小姐,你擁有的比我多得多。能夠和你重逢,我一直覺得很慶幸,我也很感激你,讓我擁有過這麼美好的一段記憶。可是,如果你真想贏過你哥哥,那就正大光明和他鬥,不要利用我走捷徑,那樣的話我會覺得自己很悲慘。”
“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我接近你只是為了遺產?”
她揚唇苦笑,伸手撫向他的胸口,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臟沉穩且平靜的跳動著,“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你早就不愛我了。你迷戀的只是你過去的善良罷了,而你一看到我,就會想起你十八歲的時候,也曾相信過這世上很美好。”
錢小暖放下瓷杯,只覺心中百轉千回皆是混亂思緒理不清楚。
耳邊傳來開門聲,白鳳年頗為意外的望著沙發上的兩人,將手中的啤酒拎到廚房後瞪了眼上官侑,“不是約好凌晨看麼?你來這麼早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