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祺晃了晃手裡的食品袋,朝她溫柔的笑了笑,“我看你剛才在宴會上沒怎麼吃東西,怕你餓著,所以買了些夜宵過來。”
錢小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發誓下次無論參加什麼宴會,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吃特吃,吃到讓這兄弟倆再也沒辦法用送夜宵為藉口,大半夜的來打擾她。
白鳳年走到錢小暖身邊,一把將她勾進懷裡。她此時身著浴袍,鎖骨半露,溼發未乾,再加上白鳳年也是剛洗完澡,穿的極其涼快,這樣兩個人站在一起,思想稍微邪惡一點的人,用腳趾頭都能猜的出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偏偏白彥祺對他們的穿著打扮視而不見,“不請我進去喝杯茶麼?”
自始自終,他都只是望著錢小暖說話,看也沒看白鳳年一眼,似乎權當他不存在。
錢小暖還沒開口,白鳳年已經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我們剛吃過東西,正打算上床睡覺,這兩天我太忙了,都沒能好好陪她。”
那一句‘好好陪她’說的極其曖昧,曖昧到白彥祺連假笑都撐不出來。
錢小暖似乎覺得白鳳年的殺傷力還不夠,又補了一刀,她一臉溫存的望向白鳳年,聲音充滿魅惑,“那你今天晚上哪兒都不許去,只許陪我一個人,在床上或是其他地方都可以,只要你喜歡……”
“咳咳!”白彥祺以手掩面,假咳了幾聲打破尷尬,他想要留下來繼續破壞氣氛,可是現在他已經漸漸失去理智,所以他只能先撤退,“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見他終於要離開,錢小暖才鬆了口氣,誰知道他又殺了他回馬槍,煞風景的說了句,“小暖,我今天中午看你去買衛生綿來著,你不是來例假了麼?”
白鳳年強忍內傷,又把她往懷裡勾了勾,“我不介意。”
錢小暖只得捨命陪君子,咬了咬牙一臉義憤填膺,“我也不介意!”
好不容易送走了白彥祺,關上門後她和他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紛紛朝兩個反方向退了一步。錢小暖將身上的浴袍緊了緊,朝他道:“現在你也可以回去了吧。”
他抬手撫了撫唇角,多嘴問了句,“你真來例假了?”
她又羞又怒,剛才為了演戲所以豁出去了,他卻哪壺不開提哪壺,“關你什麼事!”
他似乎深思熟慮了一番後才做出以下回答,“如果你沒來例假,我打算好好陪陪你,在床上或是其它地方。如果你來例假了,我就只能在床上陪你了。”
他也累了,決定今天暫時不逗她了,“開個玩笑而已,我先回去睡了,允聞就住樓下,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
她只覺得可氣又可笑,望著他說了句,“你以後乾脆連做愛這事也讓允聞幫你做得了!”
白少爺這次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回了她一句,“不不不,他只負責伺候,而我負責享用。”
錢小暖用力朝門口扔了個枕頭,卻只換來白鳳年關上門後爽朗的笑聲。她莫名也跟著笑出了聲,比起第一次見面時的深沉狡詐,現在的他更像是個睚眥必報的孩子。
伸了個懶腰,她是真的累壞了,回到床上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隔天醒來時,已經是十點多,她已經沒有留下的理由,收拾完行李直接去了車站。本想和白鳳年打聲招呼,但又怕他耍什麼賤招來留她。
回到a後,手機上終於收到了白鳳年發來的房門密碼,她將行李搬回了白家大宅,和夏希希共住一幢樓。
住在白家大宅最大的麻煩其實不是季安琳,而是白若水。
這個小丫頭三天兩頭來串門,趁她上班的間隙往她房間跑,每當她回房間,總能看到小朋友的惡作劇。被水浸溼的床單,沾滿精油的毛巾,被洗的發臭的衣服等等。
傭人們也不敢替她收拾,怕季安琳數落她們。所以儘管錢小暖對白家傭人一向親厚溫和,也始終沒人敢站出來幫她。
她後來乾脆直接搬到夏希希房間住,白若水才終於暫時收手。
只是雪城競投的事比她想像中的更加棘手,哪怕解決了彭飛這個牆頭草,競投卻遲遲未出結果。如今算來,白鳳年似乎已經在雪城待了兩個多星期。
她能隱約猜到雪城當地的高官都還在遲疑,一邊是在當地極有聲望呼聲極高的建築公司,一邊是富可敵國權勢傾天的海川集團,無論將地皮給哪一方,規劃當局都會受到極大的輿論抨擊。
夏希希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給葉允聞,問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明明是她想讓人伺候了,還非得拉錢小暖下馬,欠扁的說了句,“姐夫回來你才能回來對吧,你跟姐夫說聲,我姐一個人在家獨守空房,很容易空虛寂寞冷的,他要老不在家,萬一我姐跟別的男人跑了怎麼辦!”
葉允聞當時正在替白鳳年煮咖啡,雙手抽不開空,因此開的是擴音。偏不巧白少爺也進了茶水間,又偏不巧這番話一字不拉的傳進了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