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帶得出宮,觀音啊,你是在是讓姨母為難啊!”
鄭觀音見崔老夫人有心拒絕,頓時哭了起來,“這個姨母不用憂心,我自有辦法,姨母,你是瞧著我長大的啊,當年若不是崔家表兄他移情他人……我又怎麼會匆匆忙忙的嫁了李家,然後落到這步田地……姨母,這是你和崔家表兄欠我的啊……”
崔老夫人身子一震,半晌都沒有說話。
她到底有些猶疑,只不過那會兒時間緊迫,她還來不及多想,一行人便出了宮。
……
崔老夫人說起往事,忍不住對著賀知春哭道:“這事兒崔家的旁人也都不知曉,就連我的夫君,我都一直瞞著,說來也是巧了,那會兒我的幾個兒媳婦,正好的都有孕在身了,臨盆也都集中左近的幾個月,現在想想,或許就是天意吧。”
一開始,她第一個考量的便是崔九的母親,畢竟說起來,崔九的父親的確對不住鄭觀音。
但是這一房是長房嫡枝,這孩子比崔九大,若是抱過去了,豈不是要繼承崔家家業,她雖然想要幫助鄭觀音,但是也不能對不住崔家不是。
於是她便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二兒子身上,二郎媳婦之前已經有兒子了,這個不是長子,礙不著什麼事兒。
說來也是巧了,就在她思來想去的時候,崔二夫人産下了一個死胎。
崔老夫人只覺得這便是上天的旨意,便將鄭觀音的兒子給替換了去,便是崔七。
直到現在,崔二夫人都不知曉,當年她生的兒子已經死了,這個崔七已經不是原來的崔七了。
崔老夫人說道這裡,陡然變了臉色。
世上有那麼多巧合麼?鄭觀音的兒子沒有地方可去,他家的二兒媳婦,就正好生了一個死胎?
崔老夫人忍不住看向了崔七,“看來你骨子裡自私自利的地方,都是家學淵源了,可真是厲害了。”
賀知春聽得直咋舌,這崔老夫人簡直是當了冤大頭啊!
人家早就設計好了她,她還覺得虧欠啊!
以她對鄭觀音的認識,她八成沒有這個腦子,那厲害的人就是鄭觀音的母親,崔老夫人的好姐妹鄭老夫人了。
崔老夫人感嘆完了,又接著說道:“老二同老二媳婦都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是,剛生出來不久的孩子,一天一個樣,誰還能發現不是原來那一個呢?我從此對此事緘口不提,想著這怕是要帶進墳墓裡的秘密了。”
“七郎也一直好好的,我擔心被人發現,一直都待他同其他的孫兒並無不同。七郎啊,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世的?”
崔七用他有些迷茫的雙眼,看向了崔老夫人,“祖母……”
他不說話,盧玉秀卻是開口冷笑:“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那個什麼勞什子烏蛇死了之後,您不知道他有多膨脹,明明還一無是處的,躺在土炕上,都以為自己已經上了龍床。大白天的,做什麼美夢呢?”
賀知春簡直想要笑出聲,當然她是皇帝,所以就真的笑出了聲。
可不是這樣麼?崔七這廝自己還不是皇帝呢,就拿著一顆破珍珠,忽悠那些女人們當皇後了。
你丫都不是皇帝呢,就敢開後宮?
這不是膨脹是啥?簡直就要漲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