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賀知春發問,又繼續說道:“老奴也能夠進聖人的書房,不過老奴年紀大了,眼睛花,也只能陪聖人說說話兒了。”
賀知春好笑的看著鮑公公,這人可真賊。
鮑公公年紀大了,太監無後,這幾個弟子相當於是他的義子,日後要給他養老送終的,可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他也免不了吃掛落。
但是現在明顯有人可能出了問題,他便立馬壯士斷腕,先給自己留後路。
“他們三人,可擅長書法?”
鮑公公想了想,“字寫得最好的是蔡江,其次是張奉,最後是牛力。太子若是想看,老奴這就讓他們寫一張大字來。”
賀知春搖了搖頭,對著鮑公公笑道:“不用現寫了,我就是有些好奇罷了。您莫要聲張,拿了他們的舊作借我一觀便是。鮑公公是我阿爹身邊的老人了,天寶對您萬分信任。”
“另外的三位公公都是我阿爹身邊的人,這事兒就交給您了。”
鮑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他孃的兔崽子,若是讓他知曉是誰做事兒不擦屁股連累了他,保證讓他們好看。
他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板板裡了,任何害得他無法善終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他想著,對著賀知春行了個大禮,禮才行了一半,就被賀知春給抬了起來。
這個太子可真賊啊,東宮去查聖人身邊的事,怎麼說也是不太好的。
於是她便把這事兒全都一股腦兒的推在他的頭上了,可憐他連到底犯了什麼事兒,都不大清楚呢!
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啊!
鮑公公辦事雷厲風行,很快就拿了三人的字來,賀知春看了看,勾了勾嘴角,然後將這些東西遞給了顏惟清。
“三位公公,可習過武?”
鮑公公搖了搖頭,“這個都沒有,來當內監的,都窮得要命了,哪裡去學這個。”
鮑公公說著,偷偷的抬眼看賀知春,這一看心中暗道不好,太子面露喜色,明顯就是從那字上瞧出了什麼問題,胸有成竹啊!可是她偏偏不說,當真是急死人了。
“無事無事,是我弄錯了,多謝公公相助。”賀知春客氣的說道。
鮑公公臉上帶笑,心中簡直在咆哮,你騙鬼啊,明明就有事啊,好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兔崽子有問題,把他揪出來將功折罪啊!
然後賀知春不提這事兒,反而同孫弗幾人說起劉老在家中吊死一事去了。
鮑公公無奈出了門。
等他一走,孫弗立馬問道:“這三個人誰有問題?”
賀知春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回答道:“我怎麼知道?光看個字就能抓到兇手,那我也太神了吧!”
孫弗氣了個倒仰,你不知道你為何露出自信的迷之微笑?還問東問西的!
“當然是讓鮑公公以為我知曉了,心急火燎的去揪出兇手,把自己撇清啊!我跟那三人都不熟悉,鮑公公可就不同了……”
孫弗想同顏惟清對視,確保不是自己一個人有大逆不道的想法,想把太子打一頓,可人家顏惟清看那三張大字,都快看成鬥雞眼了,也不看他……
他又看向了張仵作,張仵作還在為他的床榻之事都被顏惟清看出來感到傷懷,不停的聞著自己的袖子。
賀知春勾了勾嘴角,她雖然不確定,但大約能夠猜到,三個人當中,誰最有可能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