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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虛省出來之後,賀知春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不少。
她不怕那些達官貴人們反對她,最怕的是百姓們不能接納她,那樣的話,會讓她覺得,自己壓根兒不配坐那個位置。
好在她一路走來,從來都沒有做過損害百姓利益的事,賀餘的教誨,她一時一刻都不敢忘記。
在嶽州的那些年裡,賀餘身體力行的教導著她,什麼才是為民之心。
因為有大雪,東宮的紅燈籠顯得格外的美,賀知春踩著雪履,提著燈籠一搖一晃的走了進去。
才一進門,就看到手背在身後的聖人,他穿著一件普通的藍色圓領長衫,因為是夜裡已經去掉的璞頭,只用一根檀木簪子,綰著圓圓的發髻。
在燈火的映襯之下,他那花白的頭發越發的明顯,聖人已經老矣。
賀知春瞧得十分的心酸。
父親就像是一座高山,他在那裡的時候,你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父親若是走了,來自山外的風,便直直的打在你的臉上,讓你清楚明瞭,這個人世間,再也沒有依靠了。
她不知道母親是什麼感覺,所以格外的珍惜自己的父親。
賀餘她不知曉,可是聖人只有四年壽命了。
“阿爹!”賀知春輕輕的喚了一聲。
聖人聞言回過頭來,佯裝怒道:“早就聽聞褚登善是看了你的珍藏,書法才能大成。朕就想著,你有那麼多書聖真跡,一定會孝敬阿爹的,可是左等右等,你就是不來。”
賀知春正是心軟的時候,“阿爹喜歡的,全部都拿去。”
聖人一愣,“天寶是個好孩子,心寬,像阿爹。喜歡草書,也像阿爹。阿爹之所以喜歡草書,是因為不規整。沒有本事的人,才把自己侷限在別人畫的格子裡。”
“而像我們這樣的人,天生就是想什麼寫就怎麼寫。”
聖人說著,走到桌案前,沾了沾墨。
在一張白紙上揮毫而就,寫得比他平日的字,要狂放了許多,其中的一撇很長,聖人的手卻並未停頓,直接劃到了桌子上。一捺也很長,被桌子旁的一個筆筒給擋住了,聖人毫不猶豫的一抖手,將筆筒推到了地上,繼續下了下去。
“天寶你明白阿爹的意思了麼?日後也一樣,若是你覺得行事不暢,那就看誰擋住了你,有牆拆牆。但是要……”
聖人還沒有說完,就被賀知春得一陣哀嚎嚇了一跳。
“阿爹,這是書聖用過的筆筒!我就這麼一個!”
聖人一跳三尺高,痛心疾首的蹲在地上,“你這個敗家子,書聖用的筆筒你自己用什麼,放到架子上,每次看都要沐浴焚香!”
早知道就不在天寶面前裝了……
看著地上的片片兒,父女二人恨不得抱頭痛哭!這種東西砸一個少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