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穩定的銀子。但是做生意的,最喜歡的豪爽顧客,反倒是那些外室,花娘背後的男人們。”
“他們對妻子,可能是生辰之時隨便買一支金釵對付,但是對於紅顏知己,那都是一擲千金。”
賀知春想著,看了崔九一眼。
想想崔九送了她些什麼?
銀制薰香球,自己刻的三個圈的玉鐲子,他不用了的舊匕首……
怎麼感覺還沒有出嫁,已經成了被隨意打發的正房夫人啊!
崔九被賀知春一瞧,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二哥,別坑害某啊!此時不表忠心,何時表忠心?
“阿俏,某絕對不會那樣做的,某的全部身家,田莊鋪子都送給阿俏當聘禮,現在吃的喝的,都是靠阿俏知味記給某的分紅,還有府中給某發的月例銀子,絕對不可能一擲千金的。”
高糯眼中還帶著淚,卻被崔九的樣子給逗樂了。
“阿俏,我告訴你,你別信崔九的,你沒有來長安城的時候,他同人在平康坊爭著出風頭,豪擲千金,大打出手,現在長安城的紈絝堆裡還流傳著他的傳說呢!”
賀知春睜大了眼睛,“還有這樣的事?”
崔九急眼了,“高糯你不厚道,那時候某還不認識阿俏呢。不過是個男童,男童……能跟花娘有什麼牽扯!”
賀知春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了,“行啦,不想知曉你的浪蕩史。聽二哥繼續說。”
“某當時就覺得這徐娘子是座金山,得盯住了,於是特別讓掌櫃的注意了她,果不其然,她是萊國公外室,杜大郎對她寵愛有加。聽聞是因為夫人不能生,所以才……那孩子未來是要當世子的。”
高糯頓時急眼了,指著賀知禮說道:“賀二哥,我是阿俏的好友,你知曉這樣的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賀知禮有些囧,交淺言深啊妹子!
某同你又沒有啥交情,而且做生意和氣生財,某動不動就大嘴巴到處說旁人的私事,還有誰敢來買東西啊!
若是崔九亂來,他自然是要立馬告訴阿俏,一腳踹了他的。
至於旁人,你不能以自己的想法隨意去插手別人的生活啊,萬一人家萊國公夫妻商量好了的,特意借徐娘子肚子生個兒子。
或者萊國公知曉自己的弟弟要謀反,先在外頭給老杜家留條根。
他亂說,高糯鬧起來了,那不是壞了人家的子孫大業麼?
而且他知曉的這種風流韻事多了去了,便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
賀知春一看賀知禮的表情,就知曉他的想法了,忍不住有些黑線。
二哥,你這個樣子,要註定孤獨一生的啊!只能娶錢當媳婦兒了!
賀知禮咳了咳,“你怎麼知曉你阿姐不知道外室的事呢?而且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那外室的具體住址某記不得了,不過可以去銀樓的掌櫃那裡問一問,經常會送頭面首飾過去。”
高糯沉默的洩了氣,按照高綿的性子,便是知曉了,也不會同家裡說的。
她這個人,總是牙齒打落了和血吞。
崔九點了點頭,“二哥幫上大忙了,若是還有什麼訊息,查出來了務必告訴某,告訴阿俏也行。”
有了高糯的證詞,和徐娘子這樁事,就可以證明杜大郎實在撒謊,做的是偽證了。
那李思文求而不得,一怒之下殺人的動機,便是不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