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好端端的馬怎麼就發瘋了呢,曲江宴已經不歡而散了,如今這馬球賽又鬧得不好收場,簡直是流年不利啊!
高糯說完話,上了高臺,對著聖人行了大禮,“阿糯莽撞,讓聖人憂心了。只是這馬球比賽,可不就是比的小娘子的勇氣和馬術。侯玉馬術精湛,阿糯也有三分勇氣,晉陽和平遙更是盡心盡力,誰輸誰贏又有什麼關系?”
聖人一聽,笑了,“阿糯這是替你的小夥伴們邀功呢?”
周圍的馬屁精們一聽,好啊,聖人想要臺階下啊,“高小娘子說得對,今日的馬球賽雖然有瑕,但的確是一場激勵人心的比賽,看我上國小娘子個個英姿非凡,勇氣可嘉,顯現了大國風範。”
聖人一聽舒坦了,“愛卿所言甚是,如此就算和局吧,晉陽和平遙有什麼想要的,說出來聽聽,阿糯和侯玉也不錯,想要何獎賞。”
能來看公主的馬球賽的人,哪個不是達官顯貴,聖人覺得好,你還覺得不好,當你是魏公呢?
賀知春的一顆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聖人的啊,不是說好了一個彩頭麼?你這承諾也太不值錢啊!
只不過人精都能聽明白,之前聖人說的彩頭可是承諾,現在變成了獎賞了。
可是晉陽可不管這些,直接大聲說道:“阿爹,兒不想嫁給賀知易,兒要嫁顏惟清。”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朝著賀家眾人看了過來,就連聖人也看向賀知易。
賀知春的心咚咚咚的跳,三哥你要頂住啊,是名士還是被拋棄的可憐蛋,就看你的表現了。
“胡鬧!婚姻大事,豈是兒戲?賀三郎,你放心,朕金口玉言,說將晉陽嫁給你,就嫁給你。”
賀知易站起的身子一晃,別啊,您朝令夕改的,怎麼到某這兒就變金口玉言了呢?
晉陽公主一下子就跳腳了,“阿爹,你說了的,什麼要求都可以,我不過是不想嫁賀知易罷了,這有何難?您之前不過是嘴上一說,有這麼點意思罷了,就的人便得了雞毛當令箭。”
賀知易拱了拱手,“聖人,公主既然不願,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還請聖人收回成命。賀知易願公主早日覓得佳婿。”
他說著,笑了笑,挺著著腰桿子,像是一棵筆直的青松。
聖人無奈,搖了搖頭,“晉陽都被朕寵壞了,賀三郎有君子之風,既然如此,這樁親事便作罷了。”
賀知春心裡樂開了花,恨不得放爆竹來慶賀。
此刻顏惟清他爹顫顫巍巍的站了出列,“聖人啊,能得公主厚愛,是小兒之福氣,可是小兒已經定親了啊,這婚書都有了,日子都定了,就在下月十五,請聖人您喝杯喜酒……”
您再厲害,也不能強迫我們家退了親娶公主吧。
聖人還沒有說話,晉陽便一臉的不可置信,“你騙人,顏惟清怎麼可能定親了?他前兩日才同那小娘子一見鐘情,你現在就說他定親了?”
顏惟清他爹咳了咳,“公主,這若是沒有定親,怎能鐘情,不妥不妥……”
他本來就是老學究,一幅古板做派,這麼一說,聖人也不能反駁。
聖人只好搖了搖頭,“說了一個要求,你已經同賀三郎解除婚約了,怎能再提一個,顏愛卿恭喜了,到時候別忘記給朕送喜餅吃。”
晉陽還要說話,卻被聖人一瞪,縮了回去。
聖人整了整心神,兒女都是債啊!
於是他又看向了平遙,“平遙想要什麼?”
平遙小臉兒一紅,拿帕子捂了捂嘴,環顧了下四周,發現陸尋並沒有前來,更是心中大定,緩緩開口道:“兒仰慕金科陸氏探花郎才華,兒年幼之時,曾經落水,被陸探花所救,一直感懷在心。如今願意與之締結百年之好,以報其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