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瞪了她一眼,“別一口一個南蠻子,如今朝堂之中,南地士子多如牛毛,你再這樣咋咋呼呼的,禦史又該參你了。”
晉陽這才氣鼓鼓的坐了下來,想著尋自己那一幫小娘子說話去。
侯將軍府這幾日門戶緊閉,連侯玉今日都沒有來,高糯也不在這邊,晉陽一瞧,越發的生氣,“阿姐我先回宮了。”
長樂瞧著她慘白的臉,到底還是心疼她一出生就身子弱,“你莫要氣了,你若當真討厭她,日後有的是機會。不久便有馬球比賽,賀知春想必會加入平遙的隊伍,你到時候把她們打得落花流水不就好了。”
她再一看到一旁的平遙,忍不住嘆了口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何必處處欺負平遙,到底是咱們的親妹妹,她這些年也不容易。”
晉陽一聽,憤怒的站了起身,“那是她活該。她出生之時,壯得跟牛犢子一般,而我呢,像是一隻要斷氣的小貓崽,父皇叫她什麼,叫她天寶!我今日身子弱,都是拜她所賜。既然在外頭了,又何必回來。”
“什麼馬球比賽,有何意思?我因為有氣疾,一輩子都打不了馬球!”
她說著,跺了跺腳,大步流星的朝著府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喘,長樂瞧著,皺著某頭,半晌都沒有說話。
賀知春瞧在眼中,沖著賀知秋招了招手,“別聽她的,她身子弱怪不得你。”
就算是一母雙胎,知秋在肚中搶了她的生機,比她壯士,但那時候大家都不過是什麼都不懂的嬰兒,這也能夠怪知秋?
真夠可以的!
賀知秋點了點頭,兩隻眼睛亮晶晶的,“阿姐你可真厲害。我原本也想上去撫箏的,可是被高姐姐搶先了。”
賀知春笑了笑,“嗯。高姐姐今兒個當真是多謝你出手相助了。”
高糯紅著臉,回過神來,“叫我阿糯便是。我就是看不顧晉陽這樣欺負人,就當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不過其實我不站出來,光憑你的鼓和琵琶也就夠了。”
她說著,遲疑了片刻,問道:“聽說你二哥封了縣公可是真的?”
賀知春點了點頭,“確有此事。不過二哥心不在仕途。高姐姐何有此問?”
高糯臉一紅,“幫旁人打聽的。你二哥如今可是長安城的香餑餑呢。”
賀知春和知秋都愣住了,什麼香餑餑?
再一想,還真是。
賀知禮有爵位,從二品縣公,雖然算不上一流的,但已經能入眼了;有錢,雖然不是長子,但是賀家的産業主要都是他打理啊;有貌,美絕長安城不是吹的!
而且他是次子啊,日後可是要分家單過的,再加上王氏還是繼母,算不得什麼正經婆婆。
一嫁過去便是縣公夫人,夫君有錢有貌,上不用日日伺候公婆,下面只有一個遲早嫁出去的小姑子……
賀知春想著,若不是賀知禮是她親哥哥,她簡直都想嫁!
她想著,整個人都有些飄忽起來,這麼好的人,是她的阿哥呀!
她一轉眼,又想到了賀知書,對著高糯嘀嘀咕咕道:“其實我其他的哥哥也都很不錯的……”
高糯越聽越無語,你能不能不要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等到春茗宴散會之時,賀知春已經同高糯是手挽手的好姐妹兒了,雙方還約好了待開春之後,便一道兒去打馬球。
高糯以前都是晉陽隊伍裡的,今年因著平遙的事,已經同她鬧翻了,大約要被踢出來了。
賀知春得了佛珠,心滿意足同知秋一道兒別了高糯,“趁著如今時辰尚早,不若秋娘同阿姐一道兒回家小坐吧。”
賀知秋興高采烈的點了點頭,“正好我也想阿爹,還有阿爺阿奶了。而且,我還有一樁喜事,要告訴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