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頭來,“老師傅,這是您燒的瓷碗麼?”
姜慈有些發愣,聞言點了點頭,“某就是偷學的,旁的不會,上色也是自己個瞎琢磨的。就是先將瓷燒好了,再畫上色,二次……”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大家打斷了,“老師傅,這是您的秘技,怎能如此輕易的說出口?”
姜慈有些訕訕的看著賀知春。
賀知春笑了笑,瞟了一眼賀知禮,賀知禮忙開口道:“王大家已經是我賀家人了,只不過這方子只有我們四人能知,切記不能外傳。”
王大家一聽,整個人都激動得要命,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至此之後全大慶的人都要喚他一聲王大家。
“多謝賀二公子,賀小娘子,王旭一定為了賀家肝腦塗地。”他說完,便拉著姜慈到一旁嘀嘀咕咕去了。
賀知禮拍了拍賀知春的腦袋,“阿俏這是撿到寶了啊!咱們賀家的彩瓷若真能燒出來,那……”
賀知禮想著,忍不住雙手叉腰仰天大笑起來。
賀知春瞧得嘴角直抽抽,二哥你要記得你是一個美人啊!
美人?賀知春靈機一動,頓時想出了賀知禮的另外一個用處,“二哥,你是不是特別擅長畫美人?”
賀知禮一愣,點了點頭,他別的不會畫,只會畫美人,都是因為四處裡撩撥小娘子時熟能生巧的,而且他好似在這方面頗有靈氣,便是一個醜八怪,他也能夠從她的身上尋找出最美的地方。
“全嶽州最擅長美人圖的就是你哥哥了,你可別告訴阿爹,他得打斷某的腿。嘿嘿嘿,嶽州城最美的花娘的畫像,某都有,回去給你看……”
“二哥,你覺得嶽州美人瓶怎麼樣?”
賀知禮一經點撥,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般,“美人瓶,美人枕……阿俏,你一定是投錯了胎,你簡直比二哥更男子啊!哈哈,美人瓶好啊,哪個男子不喜歡美人……咱們還能畫美男瓶,那些夫人們……嘿嘿嘿……”
賀知春不知道賀知禮想到了什麼,總之到最後他已經神遊天外,一臉奸笑了。
賀知春不由得搓了搓自己個的手臂,站得離賀知禮遠了一些,“還不知道能不能燒得出來呢,二哥你別喜得太早了。”
的確是,姜慈自己還燒得一塌糊塗呢,他們要做出一鳴驚人的東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賀知禮這才回過神來,一想起之前在阿俏面前想著那些齷蹉事兒,忍不住紅了臉。
他輕輕地咳了咳,趴在了賀知春的肩膀上,“好阿俏,你就當哥哥剛剛啥也沒有說過,你什麼也沒有聽到。走,哥哥現在恨不得立刻回去畫各種圖樣子了,然後燒出最好看的瓷器。”
他一說完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王旭姜慈合在一起,燒出彩瓷是遲早的事,只不過阿俏,這次咱們還要和崔家攪和在一起麼?天下最美的瓷器,說起來動人,可是賀家護得住麼?但若還是靠著崔家,那咱賀家日後再能耐,也打上崔家的烙印了?”
賀知春搖了搖頭,“用不著。”
她說著,眯了眯眼睛,附在賀知禮的耳邊說道:“崔使君馬上要升遷回長安,爹爹的任命就要下來了,從此嶽州刺史姓賀不姓崔!”
這還是那日賀餘告訴她的天大好事,只不過調令還沒有到,沒有對外說而已,但是已經有人透露給賀餘了。
賀知禮大喜過望,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司倉是佐官說出去有些不入流,但刺史是正職實權在握,而林司馬府又是賀家的姻親,這下子他們賀家也能在嶽州橫著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