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春喉頭一梗,難不成要她對著陸尋說,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送了幾個沒用的人,我就大發慈悲的收下了!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多謝陸大哥好意,趙掌櫃已經尋到人了,正在來的途中,陸大哥多領些人來光顧,就是最好的賀禮了。”
崔九見賀知春沒有隨便收禮,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阿俏,快些上樓去吧,不然你阿爹要尋你了。九哥也先走了,小叔父也該來了。”
賀知春如同雷劈一般愣在原地,瞧著崔九上了樓,九哥是誰?崔九當真是太不要臉了!
陸尋笑了出聲,“都說崔公子性情不定,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某說的在江東開知味記酒樓的事,阿俏還請放在心上。”
賀知春這才想起之前還一直誆騙陸尋,說知味記是崔九開的,不由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陸尋卻是心中瞭然,拍了拍賀知春的頭,“這知味記的確是有崔九的份,阿俏不算騙我。”
……
這一頓飯用下來,賀家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知味記不但色香味俱全,還有崔九撐腰,白花花的銀子進賬那是指日可待。
最關鍵的是,它的炒菜在整個大慶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香飄四裡。
賀知禮還想了一出妙招,放一些小舟在江面上,若是有過路的商船聞著了香味,可以使人快速的劃了過去,賣上一桌席面,既不佔知味記的地兒,又能將名頭打出去,當真是一舉多得,就連趙掌櫃都對此贊不絕口。
半個月下來,賀知春都見人就笑,就連崔九陰晴不定的脾氣都大大方方的全包容了,不光是嶽州人,就連南來北往的商船,都曉得了嶽州有一家酒肆,堪稱一絕!
這日一大早,賀知春便起來將小算盤打得啪啦啪啦響,她才買下了知味記粉店旁邊的兩間小小的鋪子,打算開一家燒鹵店,一家零嘴鋪子,絞盡腦汁的想著能賣些什麼吃食。
正在這時候,牆頭上伸出一個腦袋來,壓著嗓子喊道:“東家,不好了,知味記出事了。”
賀知春一個激靈,心道,來了!
扭頭一看,那牆上半掛著的可不正是趙小清,“出了何事?莫要著急,你去角門那兒等我。”
賀知春想著,整了整頭發,鎮定的朝著角門走去,趙小清急吼吼的,一邊走一邊講了事情的經過:“今兒個咱們知味記照舊滿座,堂食有一桌客人,是兩個約莫三十上下的大叔,才吃了一點菜,其中一人便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另外一人非說咱們的菜有毒,要上官府告咱們。”
趙小清瞧著賀知春一臉淡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想了想,問道:“東家,你怎麼一點都不急,莫非那兩個人是你安排的?”
賀知春突然很同情趙大,有這麼個傻兒子真是……
“我是吃多了麼?自己僱人來自己的酒樓裡鬧事?咱們知味記行得端,坐得正怕啥?若是那人有病,就讓他去治病,他們若是耍賴皮,就別怪我將他們的臉皮子給掀了!再不濟,咱們還能關門,放崔九!有人來砸場子,這說明瞭啥?說明咱們知味記當真是厲害了!”
掀掉他的臉皮子?關門放崔九?
趙小清也激動起來,挺直了胸膛,跟在賀知春後頭氣勢洶洶的朝著知味記走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二人才是去砸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