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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後,尹芷涵愈發努力的用功了。不是因為她急於求成,而是因為老婦人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張募軍告示。
這對尹芷涵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甚至要以為是老天在幫助她了。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之前赫君黎打敗了漠北的精兵,又讓漠北王與漠北各部生了隔閡,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當然要不斷徵兵,擴充實力才行。
當然,尹芷涵並不關心這些,她關心的是,以女子的身份,她如何進入軍營。
老婦人知道她心中的擔憂,卻也沒有辦法幫她,只能默默的鼓勵她。
在她渴的時候送上一碗水,在她累的時候給她輕揉手腕,總而言之,她在用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來讓她略顯動搖的心一天天堅定下來。
轉眼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招募軍隊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倘若錯過這次的招募,不知下次要等到何時。
山崖下的一老一少都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雖然心裡難過,面上卻是無比重視這個日子,畢竟,她參軍的日子,就是她們分別的日子。
臨行的前一天,老婦人默默的給尹芷涵收拾行囊,不捨的淚水盈盈的眼眶裡打轉,雖然是背對著尹芷涵,那為了抑制哭泣而略微顫抖的身軀也將她的悲傷全部表露了出來。
不需言說,尹芷涵自然也是難過的,想到從跌落懸崖到現在,她真的經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意外的九死一生,殘忍的毀去容顏,驚訝的瞳色異變,陌生的功夫招式,這是她曾經想都不會想的事情,可現在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而更加讓人意想不到的事,這些令人驚嘆的遭遇,她竟然全部都熬過來了,而那支撐著她一路走來的人,正是眼前這個飽經滄桑,身軀佝僂的老婦人。
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對她一句謝謝,雖然她也說不出,但這麼久的陪伴和支援絕不能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於是,尹芷涵猛的跪了下去了。
膝蓋重重砸在地面上的聲音算不上大,可是在這充滿分別哀傷的寂靜暗夜中卻顯得格外突兀,老婦人趕緊轉過身,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眸中閃著水光的尹芷涵。
兩人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僅僅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老婦人趕忙上前扶起她,卻被尹芷涵輕輕地拂開了手,只見她雙手撐地,磕了三個響頭。
每一下,都像是重石擊在老婦人的心上,她難受的扭過頭去,趁著尹芷涵低下頭的時候慌亂的抹去眼淚,然後在她抬頭的時候強行裝作高興的樣子,笑著將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