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蘭夜將白驚蟄放到吟冬懷裡。
吟冬剛一接過,登時倒吸一口涼氣,不禁猛然抬頭看向長孫蘭夜。
此刻吟冬才明白為什麼剛剛殿下抱著蓁蓁小姐久久沒動,因為懷裡的人實在是太輕太輕了,輕到真的就像一張紙一般,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走。
“去馬車裡吧。”長孫蘭夜道。
“是。”吟冬抱著白驚蟄上了馬車。
於是那輛跟了一路的空馬車現在終於有人坐了進去。
長孫蘭夜從元朗身邊走過,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徐徐道:“一時興起的親近,帶給對方的常常是磨難。若是並未想清楚,請離她遠點。”
聞言,元朗渾身一震,嘴巴微張。片刻之後,別過臉,垂下眼瞼,掩住了眼裡滿滿的歉疚與後悔。
如果,如果那天他沒有負氣甩開她,將她一個人留在身後的話……
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彥青。”
“殿下。”彥青上前。
長孫蘭夜看了眼地上那被一張草蓆裹起來的女人,道:“厚葬了吧。”
在找到白驚蟄之後,長孫蘭夜便讓人放出訊號通知白守川。是以他們一行人剛到將軍府,白守川緊接著就到了。
白清在大門口等著。白守川翻身下馬,快步上了臺階,看到白清就問:“蓁蓁呢?”
“小姐已經送回桃夭院了。”
聞言,白守川就直奔桃夭院,白清緊隨其後。
“她情況怎麼樣?”
“祁王殿下提前通知了付先生,現在還在診脈。”
白守川不再多問,只加快了腳步。
桃夭院。
雖白驚蟄年紀尚小,但為周全起見,長孫蘭夜和元朗都等在外室,內室除了付先生都是女眷。
白守川匆匆進屋。
“將軍。”屋裡的下人見到白守川齊齊行了禮。
白守川抬手示意不必,見長孫蘭夜站在一旁,止步,走到他面前,深深一揖。
長孫蘭夜回禮,“將軍先去看看蓁蓁吧。”
白守川點頭,往內室走去,進去之後見付先生正在施針,不由斂了斂呼吸,走過去站到床邊,目光深深的看著床上的孩子。
十來天不見,原本圓圓的小臉瘦了一大圈,毫無血色,額頭上還有傷。一想到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其他傷,白守川不由雙手握拳,察覺到之後默默將雙手背在背後。
良久,付先生才收針起身。
白守川壓低聲音忙問:“付先生,怎麼樣?”
付傳慈抬頭看了他一眼,寬慰道:“放心,沒什麼大礙。”
一聽說沒有大礙,白守川懸了這麼久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來,我們出去說。”付傳慈先往外走。白守川看了眼白驚蟄後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