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又朝左右張望了一下,示意王社再靠過來一些:“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鄭曄那事嗎?說不定就跟他的情況一樣。”
“你是說,只有一個你能活下來?”
“對。”
“不會吧……那這算什麼,大逃殺嗎?”
這時,王社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就掛了電話。
白陽本來想問問他到底有什麼事,但他還開口,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下沒法了,王社說是有點急事,現在就得走。
白陽也不好再問,只能說了聲有事電聯。但王社剛走到門口就又折了回來,說這週末就是校慶,讓他千萬別忘了。
白陽確實沒記住這事。他本來沒打算去,但王社卻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要到。不僅如此,還讓他整套貴點的衣服,錢不夠找他借都行。
白陽一臉不解,問他這是去校慶還是去相親。
王社卻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道,自己夜觀天象,覺得白陽跟那個學長肯定有戲。
然後那人就離開了咖啡廳,白陽在他背後嚎了一聲,估計他也沒聽見。
白陽也正準備走,這時,兩個男人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在他身後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其中一個就是蕭辛辛的小老弟,白陽記得那人的臉。
跟他一起的似乎就是他那個大寶貝。他們眼神親暱,但舉止稍顯剋制。
小老弟看起來精神似乎不太好,白陽有些好奇他還記得多少,於是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不過他們並沒有討論任何關於鄭曄的事情。
“我一直以為她已經好了,沒想到……”
“節哀吧。而且,也許這對你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節哀?姐姐?
白陽一驚,他聽著兩人的對話,逐漸勾勒出了事情的始末。
聽起來,蕭辛辛是在兩天前的清晨離世的。她穿著那身她最喜歡的紅色長裙,在浴缸裡割了腕。在她床頭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謝謝你們,到這裡就可以了。”
而那句話也是鄭曄在五年前去世時,留給粉絲的話。
原來蕭辛辛在半年就查出了絕症,但她一直隱瞞家人,直到去世之後才將確診書拿了出來。
和確診書一起的,還有一封長一些的遺書,寫著在這半年裡抑鬱症再次複發的痛苦。
她開始頻繁地夢到鄭曄。但心態卻從開始的滿心雀躍,變成了貪得無厭。
她不再滿足你只看到那個活在夢裡的鄭曄,而希望那個人是真的或者。
也是在那時她才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對他最大的威脅。
小老弟說不知道最大的威脅是什麼意思,白陽卻默默聽著沒有說話。
不過,他終於明白嶽青州說的那句,她不會再參與到任何置換是什麼意思了。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她能記得那些,不過那些也已經不重要了。
最後男人又問小老弟,為什麼他姐姐要在死去的時候穿上那身紅裙。
小老弟突然破涕而笑:“因為那是她第一次去看首映時穿的裙子,大冬天,她一個人踩著高跟鞋摔在了紅毯上。然後身後一個男人把她扶了起來,那個人就是鄭曄。”
“後來我老姐說,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都要穿上那條紅色的裙子,而她選擇離開的那個晚上,她正好做了一個最美的夢。”
白陽沒有再聽下去,他轉身離開了咖啡廳,卻在街上繞了好幾個來回才重又回去了那棟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