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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清昀能理解她的這份顧慮, 讓一個小姑娘承受這樣的事情確實挺噩夢的。
“子星。”韓清昀的聲音從耳機裡出來, 像是在跟她耳語,“記著:是我讓你出去的。路子星,如果有什麼事情。你記著,都是我的錯!快去!”
都是他的錯?
子星覺得,不能讓他因為她想救人,而承受不該屬於他的壓力。她既然選擇上來了, 就自己承擔。
“不,不是你的錯。”子星說:“是我決定上來的。現在, 也是我自己決定走出去。”她反過來安慰他, “哥哥,我沒事。你把手機掛了吧, 你在上面也挺危險的。我們各盡其力就好。”說完,她按了通話,手指捏緊鐵門把手。
韓清昀在高空中愣了一會神, 湖風狂暴, 吹得他微微傾斜。
下面, 子星深呼吸一下, 慢慢地推開沉重的黑鐵門。
人一站出去, 她的臉上頓時寒風如刀。小裙子在風中被吹得翻翹不已。
“世紀中心”前面的靜水湖是彤市精心打造了十幾年的勝景之地。湖岸一側是高大的香樟樹林,湖風吹在樹梢上, 蔚然成濤。前面的湖水更是濁浪拍岸, 強勁的冷風從遠處呼嘯著撲來。
子星打了個寒噤,然後, 開始逆風而行。
她手腳冰涼地走近了那個隨時會墜落的女孩:“同學,你在那裡幹什麼?”她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可惜太中氣不足,聲音被風扯碎。
“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你別急啊……”路子星鼓足勇氣,繼續用足力氣開口。
這一回,樓頂的姑娘聽到路子星的聲音,轉過頭無聲地看著她。
韓清昀把第二個手機與秦風民的手機接通,用他們業內的簡潔術語,指揮著秦風民或放繩、或停止。自己一點點從鷹嘴屋頂上緩緩下來。
四米高的落差,放在平地上不算什麼,可是放在垂直距離上,下面是二十多米的絕壁,頂上風濤怒卷,實在是驚心動魄。韓清昀穩住身體,慢慢下來。
路子星不停地跟那姑娘說著話,那姑娘一直怔怔看著她。
“你說什麼也沒用了。”那姑娘終於開口了,“沒人會要我了。”
“為什麼?怎麼可能?如果沒有人要你,你怎麼會長到現在的年紀呢?”
“我懷孕了!你聽明白嗎?我髒了!沒人要我了!”那女孩在風中瑟瑟,大叫起來。
子星愣住,這樣的想法,四個多月前她也曾經有過。
去年十一月份,她從小五的別墅裡逃出來以後,一個人沿著江邊走了五六個小時。她所在的鄉村學校沒有教她這方面的知識。奶奶也就簡單粗暴地嚇唬過她,絕對不能跟男生睡覺,否則會懷孕的。所以,她跟小五睡了以後,就誤以為會有那樣的事情。
盡管事情是烏龍的,但是當時那種撕心裂肺的心情,她是真切感受過的。
“是不是覺得特別倒黴?明明兩個人都有錯,卻全部是女孩來承擔結果?”子星調動起當年,爸爸去世之後,她和媽媽在海州接受公益組織心理援助時的那點知識,努力與她“共情”。
“是!”女孩哭著,“這不公平!”
子星看著她的淚水一顆顆掉下來,慢慢挪動得距離近一點:“我知道,真的不公平。”她說,“可……可以弄掉的。然後就沒事了,一切都能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