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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明明很好, 為什麼月亮要出來?”他問。
子星聽著以為他在唸什麼詩歌, 也帶著詩歌腔回答他:“因為有太陽啊!”她自以為自己回答得挺高明,挺應景,高興得笑了一下。
她以為,韓老闆也會跟著她一起覺得很好笑。
誰知道,韓清昀異常嚴肅地回答他:“我討厭太陽!”
子星意外了一下,這是在玩莎士比亞嗎?她說:“可是你的名字裡有‘太陽’。”
“昀”就是太陽的意思。
他重新轉過頭仰面看著天, 後腦的頭發松軟地垂下,脖頸韌長。他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 還是跟她說話:“我討厭這個名字。”
子星覺得他看起來怪怪的, 估計是這裡太暗了,把人心思給搞虛浮了。她對黑暗的地方比較害怕, 要不是韓老闆在這裡,她根本不會踏進來。
現在,她想盡快把他帶離這個烏漆墨黑的地方。
她走到他的面前, 說:“韓先生, 你的外套。”她把手上的東西抬高, 證明自己並無他意。
他茫然地看著她走近, 彷彿靈魂在天外。等她靠攏, 他一下子靠在古巷的斑駁牆面上,低頭問:“你是誰?”
“我……”路子星看他視線沒有正常的焦點, 對於這麼個“醉漢”當然應該好言哄勸。她說:“天氣冷, 你先把外套穿起來。”現在正是江南隆冬季節,深夜溫度更是逼近零度了。四周霜花正在無聲凝結, 很多玻璃窗上開始泛起冰涼的寒光。
他站在她面前,一副沒聽懂她在說什麼的樣子。
路子星也仔細看著他,手長腳長的這麼一個大男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能讓他穿上衣服?
——難道,讓她拉著他的小手手,跟照顧小寶寶一樣給他穿上去?
這好不好笑啊?
他嘴角忽然一彎,慢吞吞唱了起來:“我的頭上長犄角。”他的聲音又穩又好聽,撞在窄巷的牆壁上,有淡遠的迴音,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子星笑到搖晃,那首兒歌真的太毒了,連韓老闆這樣的“高嶺之花”都學會了。韓清昀繼續唱:“我的身上有皮草……”唱這句的時候,他從搖晃腦袋開始,直到搖晃到整個身體,彷彿深深陶醉在歌曲裡了。
他的聲音,依然好聽得出奇。
小巷裡淡淡的迴音,像月色一樣清澈。
然而“帥不過三秒”。
唱完那句,他就忘詞了。“卡殼”卡在那裡:“有皮草……有皮草……”
路子星幫他接下去:“今天天氣有點好……”
“我來唱!”韓清昀阻止住她,“今天天氣有點好……我們一起去吃草……”
“對啦!”路子星誇獎他,“唱得不錯。”
韓清昀笑了起來,他這時候的笑容又純淨又明朗,和平時那種犀利如劍、完美無儔的笑容好似有很大的區別。
路子星看得呆住:這個笑容證明,他並不如自己平時所表現的那樣成熟,韓老闆確實跟小五屬於同齡人。
巷子裡冷風習習,他只穿了一件毛衣,臉在月光下愈發顯得蒼白,幾乎透明。
“你把衣服穿起來,這裡比較冷。”子星小心地勸著他穿衣服。
然而他似乎沒聽見,又唱了另一首兒歌:“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我家小喬兒,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這首曲子年代太久遠,子星沒聽過。只是好像覺得更適合女人唱。但是他的聲音又低又厚,也同樣別有韻味。
他把自己顯得這麼“幼齒”,搞這種沒下限的“兒歌大聯唱”,路子星也就沒有心理障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