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虞見她如此“不知廉恥”,站不住腳了,煩躁地將門開啟,打算徹底離開。
孟與歡一個箭步竄下床,迅速將門關上,反制,撲倒了唐堯虞,她騎在他身上,笑眯眯地反問,“你以為我和別人好啦?”
“起來說話。”唐堯虞對這失而複得多年的姿勢感到不適。
“好啊……”孟與歡幹脆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親暱地勾住他的脖子,她悄悄咬著他的耳朵,“我這幾年熬夜姨媽一直都不太穩定,找醫生開藥是為了調節身體的。”
聽她含笑說出自己的糟糕的身體狀態,似乎毫不在意。
“我不是賣慘,我還低血糖呢,包裡的巧克力就是偶爾拿出啃的。”
他沉默。
“啊……”孟與歡有點兒失望,“你不信啊,不如我們驗證一下?”說著她就去扯男人的襯衣。
唐堯虞牢牢扣住她的手,“胡鬧!”
孟與歡噗嗤一聲樂出來,“你怎麼比我還保守?難道你年紀大了不行了?”她自言自語著,居然還把最後一句話認真研究了一番。
果然……最後一句話忤了男人的逆鱗,唐堯虞忍無可忍,掐著她的腰,兩個人換了個位置。
“你就是這麼作踐自己的?”
孟與歡驟然被反制,開心兩個人更進一步,小心翼翼地伸腳去踩男人的腹肌,小聲反駁,“這明明是學業的代價啊,作踐這個詞太難聽啦。”
唐堯虞一把捏住她不安分的腳,小小的鐮刀文身在面板上張牙舞爪,暗示著道主人色厲內荏。孟與歡記得他討厭文身,下意識地想將腿縮回來,然而,唐堯虞牢牢地握住她的腳踝,面無表情,“後悔了麼?晚了。”
她腦子被淩亂的感覺炸成一朵朵煙花,眼前似乎冒出了無數個閃著白色光點的星星。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夏夜的星空,山間的暴雨,在清晨沾著露水的繡球花,她第一次見到唐堯虞時幫他搬箱子時整個人如同在桑拿房中揮汗如雨……
……
在黑暗中,孟與歡無知覺地將頭靠在唐堯虞的肩膀上,她果然低血糖,剛開始說話,沒講兩句就暈了過去。正如一個插曲,既無開頭,也無結尾,突兀,卻不荒唐。也許,她是註定要回來的。
女孩子的頭發帶著沐浴後的清香,悠遠綿長,淡淡的雪松味令人安神靜氣。嗅覺向來都容易遭到忽視,人們下意識地迴避那些糟糕的氣息,它們早就在時光長河的沖洗下消失殆盡,勉強留下一道不可捉摸的殘影。而這淡淡的雪松味道,恍如長河中粼粼的鵝卵石,此刻成為開啟回憶大門的一把鑰匙。
唐堯虞沒有拍醒還在沉睡中的孟與歡。他不知道,黎明破曉,一如三年前分別的那段黑暗時光,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孟與歡終究還是沒有順應時差的變化,當她眼瞼微微顫動時,唐堯虞就敏銳地察覺她醒了。
她率先打破彌漫在空氣中一堵名為尷尬的牆,笑眯眯道,“唐先生……老當益壯呀。”
“唐先生……”唐堯虞咀嚼著她的用詞,在黑暗中,他冷靜開口,沒有任何稱呼,“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離島和我說了什麼嗎?”
這是要秋後算賬了?孟與歡訕笑。
唐堯虞知道她不會回答,緩緩重複著她三年前的話語,“你說,唐先生,我不是免費的,要收錢。”,他略頓了一下,還是將殘忍地話歸還給她,“所以,你的收費標準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鹹魚的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