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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堯虞沒有理會孟與歡的抒情,冷漠而機械的重複,“回來幹什麼?”
他怕孟與歡給他一張請柬,雲淡風輕地說:唐堯虞,我要結婚了,有空過來參加我的婚禮。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事情,他相信孟與歡做的出來。
孟與歡站了起來,抖落身上的細沙,溫柔嬌俏,隨意點動的腳尖卻顯示了她的不安,“看見我,就這麼不開心麼?”她還舉起手,像是去摸男人的臉頰。
唐堯虞冷漠地拂落了她的手,第三次重複,“說罷,你回來……究竟是幹什麼?”
孟與歡嘆了一口氣,一步步走到海邊,任由海浪沖刷著自己的腳踝,唐堯虞沒有動,遠遠地看著她小小的身影。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在藍黑的幕布上,嬌小的剪影才一步步走回。
孟與歡在黑暗中,看著巋然不動的男人,兩個人大吵後的初次見面,她不想再弄的不堪。於是小心翼翼地摸向他的胳膊,硬邦邦的和石頭一樣。“嘿……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都沒生氣啦……”
女孩子的手柔軟溫暖,像羽毛撫過他的面板。他依舊一動未動。
孟與歡對他而言,是熟悉而陌生的,她的一些小動作還和以前一樣,但是經歷了那般不堪的分手,他無法無動於衷。
“孟小姐。”唐堯虞拂落她手,“有話不妨直說。”
孟與歡怔然,對這個陌生的稱呼感到不適應,於是緩緩問,“唐堯虞,你現在有女朋友麼?”
“過幾天就有了。”唐堯虞淡定吐字。
孟與歡腦中警鈴大作,繼續厚臉皮,“所以,你是要過幾天才原諒我麼?”
“孟小姐,你憑什麼認定我還會和你發生些什麼?”唐堯虞輕笑。
“我……”孟與歡啞口無言,她緩緩滑坐在細沙上,此刻海風吹拂,她居然打了一個哆嗦。滿腹的思念與委屈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
不能哭……她咬咬唇。然而唐堯虞卻轉身走到馬路上,他撇了一眼沙灘上的小小人影,徑直將車開走了。
“……”,孟與歡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麼拋下自己走了,那還是她租的車……
她失魂落魄地跪坐在沙灘上,身體微微顫抖,雙手捂住臉,然而眼淚還是從指間滑落,在沙子上砸出一個小小坑窪。
她下決心,如果等到日出前,唐堯虞不回來,她就報警說車子丟了。
唐堯虞將車開出去一百米,才想起來這不是自己的車,他料定孟與歡還在海邊,畢竟她全部的東西都在車上。
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呢?
兩人分別三年的空白,無法忽視,如鯁在喉。
他煩躁地將車停好,嘩啦一聲,放在車後座的包包傾覆,裡面的東西落了一地。唐堯虞開啟內飾燈,彎腰伸手去撿,無一遺漏,角落裡一個小盒子落入他的掌心,他薄涼一笑。
在車中,煙火的霧氣繚繞,濃鬱厚重,男人指尖暗紅的星火明滅,正如唐堯虞飄忽不定的心情,他把玩著盒子,裡面的藥片已經所剩不多,小小的白色藥片看起來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