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與歡像一隻橫沖直撞的小鹿,她抱住了唐堯虞的腰,哭了,“謝謝你的蘋果…我是不是太任性了……”眼淚將唐堯虞白色的體恤濡濕,漸漸變成半透明。
唐堯虞沒有動,任由她抱著自己,看他無動於衷,孟與歡哭的更厲害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了他生氣。
半晌,唐堯虞將她從懷裡拉開,神情複雜,他也考慮很久,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自私,用這樣嚴苛的要求對待一個女孩子,她遠遠奔赴到這裡,又經歷了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遭遇的危險。可是轉念一想,站內的隊友,哪一個不是千錘百煉才有今天呢?千帆盡過,半途而廢者他見過太多,孟與歡的樂觀曾經是他的希望,他以為孟與歡和別人……不一樣,這一次她的表現…太讓自己失望了。現在這只小狐貍終於露出要現出原形了麼?
他終於開口,“你回去吧,不用強求自己。”
孟與歡卻拉著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小心翼翼地提出,“我們晚上,要不要再做一次……”孟與歡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她清楚自己現在給不了唐堯虞什麼,只能提出這樣補償。
唐堯虞撥開了她的手,竟像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薄涼一笑,“孟與歡,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你不用委屈求全。”
“我”,孟與歡啞口無言,只是自覺自己把事情弄的更糟了,“我沒有……委屈求全。”她小聲解釋,“我是……心甘情願的。”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失態,唐堯虞嘆了一口氣,“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去碼頭。”
孟與歡卻錯解其意,“你這是要下逐客令了麼?”她眼裡淚光閃閃,像細碎的星芒。
這一次,唐堯虞沒再說話了。
一整晚,她都像一個小尾巴,一步不離地跟在男人身後,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睡覺時,唐堯虞並不打算將她放進來,可是她卻伸手去推門,怕夾到她的手,男人的勁稍微小一點,她便趁機鑽了進來。
一進屋,孟與歡就開始脫衣服。唐堯虞捏住她的手,忍無可忍,低聲阻止,“夠了。”
孟與歡悽然一笑,她抬頭盯著男人,“今晚我不是取悅你,我想發洩放鬆一下,可以嗎?”
寂靜的夜晚,孟與歡在黑暗中輕咬著枕頭,身體的鈍痛傳來,不知道究竟是誰在發洩。
第二天她終究還是沒有走,死皮賴臉地呆到站裡二月春節放假。從十一月到二月,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她終於收集了將近八百份材料。
唐堯虞沉默地開車,她也不敢多說話,安靜地坐著。兩人在那一天後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戰中。他雖然還在盡心盡力地幫助孟與歡,然而女孩子敏感的直覺告訴她,唐堯虞對自己不一樣了。兩個人的關系彷彿倒退回了初遇的時候。
走到快遞點,將所有東西裝入冷袋後,孟與歡等待貨運到學校以後簽收。
在碼頭等輪渡的時,他們坐在棚子的陰影裡,看著湛藍的海。孟與歡坐在桌子對面,拉拉他的手,明明寬大而溫暖,她此刻卻覺得有一絲薄涼,“你說過帶我去海邊玩的,就我們兩個人。”
看著孟與歡半人高的行李箱,唐堯虞放下手裡的雜志,低聲道,“下次吧。”
還有下次麼?孟與歡想著,心情鬱悶,於是整個人倚在欄杆邊,看著海面,遠處的汽笛聲悠遠綿長。
終於,男人走到她身邊,掰過她的頭,替她揉了揉臉,孟與歡僵硬的表情終於融化,“你帶著這麼多東西呢,怎麼去沙灘。”
“不要敷衍我……”我怕沒有下一次了。她終究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回到大陸,他們身上的衣物還是無法抵擋一年中最冷的季節,唐堯虞脫下外套,搭在孟與歡身上,摸摸她的臉頰,親吻她的額頭,“別胡思亂想。”
“好,”,孟與歡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上面還帶著唐堯虞的體溫,“我明年會很忙,但是我答應你,有空就去島上找你,好嗎?”
“不用急,我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哎……現在滿腦子都是下一本文。打醒本鹹魚。
完結之後可能將後半部分仔細修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