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徐華寧簡單回答,孟與歡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出了野外嗎?”
“兩天。”
“哦,”紀新若有所思,“島上真的那麼無聊嗎?”
“島上和保護區應該分開來看。人多的地方酒吧迪廳一個不少,至於管理站嘛,就和佛門清修差不多,買東西都不方便。”
說話間,三人登上船。爬上二樓的甲板。橘黃色的救生衣套在身上,顯得笨拙臃腫,孟與歡懶懶地半倚靠在欄杆上,看著被破開的白色浪花,心中爆發出久別重逢的快樂。
偶爾遇到大浪顛簸,眾人有被高高拋起的失重感,船上的大人小孩免不了發出一聲驚呼。
毒辣的陽光像是被高溫融化的銀子,傾撒在天地間,灼目耀眼。孟與歡眼睛被刺得疼,於是默默戴上墨鏡。
她安靜不語,兩個男生在一邊討論著昨夜熬夜觀看的籃球賽。
不知過了多久,船終於緩緩抵達碼頭。他們三人在人群的最後。大大小小的箱子在岸邊悉數排開。
魚味兒依舊在空氣中彌漫。孟與歡皺了皺眉,“島上什麼時候才能單獨開闢出來一個遊客碼頭呢?”
“你和站裡的人聯系嗎?今天誰來接我們?”徐華寧頂著烈日,用手在頭頂遮出巴掌大的陰影。
“在馬路對面呢。”孟與歡一眼就看到唐堯虞。
這一刻,如夢如幻,一如兩年前的那個暑假,車邊的男人,隨風舞動的碧樹,跳躍的光斑,時光彷彿自兩人初遇的那一刻停止流動,此刻才恢複原狀。
她跳起來興奮的揮手,唐堯虞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女孩子彷彿自帶光芒,在人群中熠熠生輝。
車來車往,一如往昔。只是這一次,她從容走來。
“唐堯虞……師兄,”孟與歡巧妙地咬著音節,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們走吧。”
說著開啟後備箱,未等唐堯虞過來幫忙,就自己大力抬起箱子放好。繞到副駕駛,準備開啟門,紀新忽然緊緊抓住門把手,一副爭奪的樣子,他覷了孟與歡一眼,“我暈車,你坐後面。”,另一隻手上還緊緊拉著拉桿箱。
孟與歡懶得和他計較,瀟灑地松開車門,十分大度,繞到駕駛室的正後方坐下。
唐堯虞若有所思。
車門關上。
“安全帶。”孟與歡主動出言提醒。唐堯虞調節著後視鏡,看到了在鏡子中她抱著椅子,頭靠在上面,眼中含著萬千情緒,只是礙於此刻他人在場,無法言表,竟然和依偎在自己肩上一樣,不由得一笑。
紀新覺得孟與歡管的太寬,剛想出言反駁自己系不繫安全帶管她何事時,發現唐堯虞已經聽從地卡好了。他一句話堵在嘴邊,十分不爽。
唐堯虞看著右方的側視鏡,發現紀新雖然個子不高,卻劍眉星目,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戾氣。明白了孟與歡之前的不快從何而來。只是淡漠地提醒,“同學,繫上吧。山路有幾個小時呢。”
話已至此,紀新只得拉過安全帶,他動作無比粗魯,安全帶發出了咯吱的聲響。
車中陷入詭異的安靜,孟與歡調整了姿勢,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枕著頭墊閉眼打瞌睡。徐華寧倒是自來熟,主動與唐堯虞拉起家常。
“師兄,大家還好嗎?”
“都是老樣子。”
“那你養的貓呢?”
“變胖了。”
“我們這個月要進山嗎?”
“月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