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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與歡被唐堯虞擋在身後，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剛想從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卻被制止了。勁風四起，只感到男人忽然暴起。一拳打在那醉漢的下巴上，下頜骨與牙齒碰撞的聲音讓人覺得嘴巴一酸。電梯正好抵達一樓，唐堯虞抬腳就將他踹出門外，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紅臉醉漢跌落在地，也自知理虧，跌爬掙紮著站起身，搖搖晃晃，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裡。唐堯虞回首，那喝醉的女孩子還在傻笑摳牆轉圈圈，對剛剛發生是事情毫無知覺。
一分鐘之內發生的事情太快，如同倍速播放的電影鏡頭，孟與歡只看清了幾個動作。她乖乖呆在角落裡貼牆站著，待醉漢走遠後，唐堯虞才拉著她的手從角落裡走出來，經過被襲胸的女孩子面前，孟與歡頓了頓，臉色微妙。
一步步走下臺階，她忽然將手從唐堯虞掌中抽離，賭氣似的快走了幾步，將他拋在身後。
“怎麼了？”男人低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孟與歡像一隻跑丟的小羊，聽聞主人用菜葉子哄似的，又轉頭跑了回去。
她低頭不語，腳無意識地搓著地，腳趾精巧如貝殼。
其實她不太想談及此事，卻不想在唐堯虞面前表現的像一個作精，因為此事爭風吃醋，糾結再三，她懶懶將雙手吊在唐堯虞脖子上，臉埋在他懷裡，唐堯虞只能看到她的側臉，聲音顯得有點甕聲甕氣，，“剛才的舉動太危險了，萬一對方身上有刀怎麼辦？”
“你怕我打不過他？”唐堯虞輕撫著她的肩膀。
“也不是……”，孟與歡滿眼無奈，她抬頭蹭了蹭他的下巴，有些悶悶不樂地道出原委：“你知道剛剛被揩油的是誰嗎？”
“你告訴我。”男人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正好可以在女孩子的頭頂摩挲。
“是文丹。”孟與歡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忽然害怕剛剛真的發生什麼意外，緩緩道出了對方的名字。
“這就是你不開心的原因？”男人低頭看著女孩子，聯想到之前的抄襲事件，瞭然於心。
“如果是我的話，看到她被揩油，大概會裝作沒看見吧，甚至覺得她罪有應得。當然，她對我應該也是一樣的態度。我們大概都是對方生命裡的交惡物件，是不是很難得？。”孟與歡居然還扯出了一個假笑。
“遇到這種事情，我腦海裡的第一個提示是：這是一個女孩子。”唐堯虞摸摸她的臉頰，耐心解說，“況且，電梯裡只有我一個男性，對不對？”
“你出手相助我不怪你，”，孟與歡搖搖頭，柔軟光滑如綢緞的發絲擦過他的肌膚，癢癢的，她把玩著唐堯虞半舊不新的t恤衣領，“只是我心裡這道坎過不去。”
男人想到了什麼，捧起孟與歡的臉，兩人認真對視，看著彼此瞳仁裡自己的倒影，“你還記得兩年的那個暑假，我們兩走在走廊的椅子上說的話嗎？”
“遞可樂的那一次？”，孟與歡微微眯眼，旋即微笑，一掃陰霾，“都記得呢，你說人若害我，我不會害人，是否跨過那條線，成為什麼樣的人，完全靠自己的選擇，不是麼？”，又偷偷親了口男人的下巴，“我都記得呢。”
“她品行不端不意味你也會。”，男人無暇顧及她這些親呢的小舉動，悉心教導，“當然你也有權利不施援手。這與以德報怨無關。”
“我知道啦。不過，我還是選擇成為一個睚眥必較的小女子。”她微笑，眼裡百轉千回，又問，“你知道與睚眥必較相反的是什麼嗎？”
唐堯虞眼底無波瀾，只是靜靜等她回答。孟與歡果然有些得意，“是有恩報恩。”
說話間，兩個人走到了唐堯虞的下塌地，“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孟與歡學著電視裡的妖豔jian貨，手指劃過男人的胸肌，臉上恢複了意味深長的調笑。此刻在男人眼裡，她又恢複成了尚未修煉得道的小狐貍，正在用笨拙的方式勾引自己，說著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臺詞。
唐堯虞嘆了口氣，捉住那雙不安分遊走的小手，那手光滑細軟，柔弱無骨，“小姑娘還有兩副面孔呢，白天在教室裡連解領帶都嫌有傷風化，怎麼晚上蠢蠢欲動到處亂撩撥？”
“白天不是沒確定關系麼？現在不一樣了。”孟與歡嬉笑著湊近他，眼波如秋水，啤酒的醇香從似花瓣般柔軟的唇中溢位。
“你喝多了。”唐堯虞淡淡評價，堅定地送她回寢室休息。
“沒有，”，孟與歡眼神清亮，瞬間清醒，哪裡有方才醉酒迷離的樣子，“就想看看你會不會趁機佔小姑娘的便宜，怎麼樣，我演技不錯吧？”
“……”，男人無奈地捧場，“騙到我了。”
“但是我喜歡你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真心的。”孟與歡又開始表白。她有點怕這場夢境醒來，一切都荒蕪無狀。
“我明白，你的眼睛藏不住秘密。”唐堯虞站在路燈下沒有動，光芒自頭頂洩下，像一尊靜止的雕像。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孟與歡有點羞澀，將頭發撩到耳後，無意識地拉著唐堯虞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你叫我唐師傅之後，滿臉花痴。”男人忽然松開她糾纏的手指，點了點女孩子圓潤的額頭。
“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孟與歡趁勝追擊，“我想聽你親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