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寧搖了搖頭:“等不了。”
拓跋彥說:“龜茲國那邊,千靈公主已去世。龜茲王的兩個兒子也相繼死去,若沒猜錯,他下一步,應回先回國,挾持龜茲王,以龜茲國王的名義向大鄴進攻。”
“他這是打算做龜茲國王?”單贏問。
“不,龜茲國不認外人,他是漢人,這個龜茲國,他是給他兒子準備的。”拓跋彥無比冷靜地說了出來。
薇寧說道:“從大鄴返回龜茲國定會路過亞幹沙漠,現在快馬加鞭,還來得及。”
“沙漠附近無物可擋,不是戰鬥的好地方。”單贏說道。
拓跋彥思考了半響,搖了搖頭說道:“非也。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容易戰勝他。正是冬日,大漠飛雪,他一定沒有料到我們會潛伏在那兒,他會放鬆警惕。”
薇寧點了點頭,對他說道:“要什麼時候去?”
“現在。”拓跋彥沉默了那麼幾秒鐘,抬眼對薇寧說道。
單贏說:“我也去!”
拓跋彥點了頭,單贏看向薇寧,見薇寧點頭後說道:“怕府裡有留下阿魯的眼線,今日相認的事情暫且不要傳出去,我回去收拾行李。”
單贏想著這兩人也要告別,於是率先離開了屋子。
見他走後,薇寧問道:“有把握嗎?”
拓跋彥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阿魯帶的兵不多,那些珠寶也是累贅,你放心吧。”
薇寧有些想跟著去,但她還沒開口,拓跋彥就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立馬勸道:“你不能去,王進和陸曉紳的事情還沒解決。幽州計程車兵都在等著你,趁王進和陸曉紳還沒將家人送往幽州,你要先下手為強,將王進和陸曉紳的陰謀公之於眾。”
薇寧說好,“這件事我想過了,現在我不能給你添麻煩,我要用損傷最小的辦法來解決王進手上的兵權。”
拓跋彥有些意外她會怎麼想,於是分析著道:“你不要這麼想。我同單贏去對付阿魯,賀原還在,你不必擔心王進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手上是有兵不錯,但這些兵,我保證,不會做出對朝廷有害的舉動。”
薇寧頓了一下,而後笑了聲:“難怪,難怪你肯放下那些士兵。原早就知道這些士兵是雷打不動的忠心。”
拓跋彥輕颳了她的鼻尖,將她抱在懷裡:“若是不回來,誤會怎麼解決?我只是害怕,害怕我們兩個漸行漸遠。”
薇寧的手緊緊扣在他的腰上,側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閉眼鼻音輕哼:“嗯。多虧了你的當機立斷,否則我們真不可能會有現在的可能。”
拓跋彥笑了笑,捧著她的臉頰輕吻了吻額頭:“我會盡快回來。”
薇寧無言地看著他,等到他放開了手要往門外走去,薇寧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拓跋彥回頭問:“怎麼了?”
薇寧依舊無言,只是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唇。
拓跋彥有一瞬間是被愣住了,而後心裡樂開了花,面對薇寧的索取,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他終於把這座高山冷雪給融了,細水淙淙地流過自個兒心坎兒,滋潤著所有思緒,一點點侵佔攻略,他輸得很光榮,敗在她的石榴裙下。
……
沙雪雜糅,凡踏過的平沙都能陷出淺坑,黃沙白雪剛交接,立馬就被另一人的腳丫踩碎形狀。北風夾雜著大雪,行軍之路無端又增添了幾分難度,睜眼都難。
連著趕了兩天的路,這才走到亞幹沙漠的盡頭,拓跋彥下了馬,跟身後的人說:“就是這兒。”
等不及天黑,眾人吃了隨身帶的幹糧,就開始按安排各就各位。那旁拓跋彥說道:“根據探子彙報,今晚就要來了,大家辛苦些,撐著點。”
單贏看著一隊隊計程車兵躺在雪堆裡掩藏自己,有些好奇問:“夜幕降臨,這四周漆黑便看不出什麼來,真要派一隊先鋒半掩在雪沙裡?”
拓跋彥點頭:“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寒風一過,夜幕就這樣被它捎帶而來。悄無聲息的夜,耳畔只有呼呼的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