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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淩風犀利,拓跋彥帶著一封信和幾句話來找薇寧。那時薇寧還在睡眠當中,隱隱感覺到臉頰上被什麼輕輕拂過,直到她聽到了一聲輕嘆,這兒才從夢中驚醒。
“誰?!”
“是我。”拓跋彥扶著驚起的薇寧,低沉說道。
藉著殿內的微光,薇寧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拓跋彥的手輕輕放了下來,碰到薇寧的手時,感覺自己的冷意,所以又縮了回去。
“拓跋彥?你怎麼來了?”
薇寧不自覺地將手往身後撐,瞧了他兩眼,不知道是因為昏暗的燭光,還是因為印象的模糊,她看著他下巴上的鬍渣子,忽然能感覺到他這些天的疲倦。
拓跋彥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單贏的身份,你大概已經清楚了。今夜來,是有兩件事要告訴你。這是陸禦史和王宰相的信,你好好看看,你選的人和做的決定。”
薇寧拆信的時候,拓跋彥起身拿來一盞燈給她照光。
薇寧開啟信後一看,沒想到王進和陸曉紳竟打算把一家子都送往幽州,然後將幽州佔為己有。
拓跋彥說:“長恩寺修建時有官員發現並非天火,上奏時卻被攔截住。”
“什麼不是天火?”
“天火天火自上而下,著火點應是房梁。可長恩寺的著火點,卻是在窗邊,這明顯是人為縱火。”
薇寧聽後問道:“是誰攔截的訊息?”
拓跋彥瞧了瞧她手裡的那封信,薇寧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一下子便明瞭了。
但是她也不敢盡信,將信收好後說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
拓跋彥倒沒覺得難過,薇寧正在一步一步成長,他喜于樂見。點頭的時候,拓跋彥咳了兩聲。薇寧定定看著他,想了半天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因為安慰也不對啊,他現在的苦難,不正是她給的嗎?
“要安慰便安慰,有什麼說不出口?”拓跋彥看著她遲遲不開口,便猜道。
“安慰?我有什麼資格安慰。拓跋彥,你走吧。”
“青奴的事,你不要有先入為主的想法,好嗎?”拓跋彥扶著她的雙臂說道。
薇寧看著他眼眸中的真誠,她很想答應他,可是理智又不允許她這樣做。她輕輕掙開了他的雙手,別過臉去,將自己陷入陰影處:“雖說清者自清,可人證物證就擺在那裡,你說你沒有,那你必須得證明自己沒有。但是突破口在哪兒?你說。”
拓跋彥知道她已經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懷疑,而她擺出的事實也就是如此。拓跋彥恨死了自己的單獨行動,但凡有一人陪著,他也不至於這樣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