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宰相嘆了口氣,“心蕊肚子掩不住,殿下若是知情,恐怕是要我們交權才肯放人。我老了,也該退休了,無所謂。”
陸禦史說:“再等上一個月,到時候再看看。”
王宰相瞪大了雙眼:“你可別是捨不得權勢!要是如此,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我寶貝孫女的肚子裡,可是你的孫子!”
陸禦史哎哎兩聲不耐煩地說:“知道知道!咱們現在可是同一戰線的,若不是心蕊,成林也看不上別人。我可不想讓他斷子絕孫,自然要保全他們二人。”
“那你是何意?”
“時候到了,你便明白了。”
而殿內的薇寧發現拓跋彥還未離開,奇怪道:“將軍還有何事?”
等到薇寧反應過來時,發現王姑姑早已離開殿內。
“殿下,聽聞中侍郎單大人近日連連遲到早退,看似並不滿意升職啊。”
拓跋彥的話,讓薇寧想起了單贏的冷言冷語,她吃力不討好不說,還要遭拓跋彥的取笑嗎?氣得薇寧說道:“此事不勞將軍費心。將軍那麼喜歡未雨綢繆,那就好好想想,黃達福若真的要反,該如何平反。”
拓跋彥揚唇一笑,“船到橋頭自然直,我不怕他反,只是擔心他反了勞民傷財罷了。”
薇寧說道:“我真不該派魏延安去,讓將軍去幽州,將黃達福趕下臺後直接頂替了當幽州節度使如何?”
“殿下可別說笑。不知殿下有無時間,夜裡隨我出去一趟如何?”
“怎麼這麼突然?”薇寧放下手後,抬眼問道。
“見殿下壓力甚重,我於心不忍,領你出去瀟灑一番,不好嗎?”
薇寧垂頭說道:“宮外雖熱鬧,可思來想去,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能讓我留念。”
“一點都沒有?”拓跋彥還真有些失望。
薇寧頓了頓,說道:“不瞞將軍,我想吃紫薯酥。”
拓跋彥一笑,“這還不簡單,隨我到將軍府用晚膳,夜裡再四處逛逛。”
薇寧猶豫,她不是不想出宮,只是……她怕又生出什麼事端來。
“既然公主無意見,那便就定了。”
夜裡行人都歸了家,空蕩蕩的街頭,街坊裡的小屋鮮少能看到亮光,有的話,也十分稀疏薄淡,彷彿風一吹都能隨風倒一般,讓人莫名發虛。
薇寧伏在馬車的車窗上看風景,而她身後的拓跋彥,卻將她視為風景,一路跟隨。
“這夜裡人也沒什麼人,萬家燈火靜賴,慵慵懶懶的晚風,倒也沒什麼危險的氣息,不知為何,我總要擔心。”薇寧回過頭來說道。
結果看到拓跋彥看她的眼神,深情款款,她輕抿嘴唇,咬著牙暗想,不該與他獨處,他在她面前,從來不是什麼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