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寧接見了他,原本想要安慰一番,不料積攢了多日怨氣的單贏卻連連開口質問她。
“為何殿下要將我支到長恩寺?我在長安是不是礙著殿下和將軍談情說愛了?辭源法師死得可憐,逝者已矣,長安百姓卻因是天火而連連詆毀法師,殿下怎能不作為?!”
薇寧一瞬間被逼得啞口無言。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明明這段時間她也難熬,為了他的安危將他扣在長恩寺裡,他竟以為自己只是純粹為了支開他,然後同拓跋彥談戀愛?
那失望的語氣彷彿將她小心翼翼捧上的一顆心,全然不顧地扔在地上,撥出的氣,都帶著倒刺隱隱作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薇寧袖下緊握著自己的手,全力說服自己他不知情,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也是因為一時沖動,只要他願意道歉,她就原諒他。
“我知道。”單贏別過臉說了這麼一句。
薇寧對他也失望極了,她站起身來往單贏方向走去,在單贏探究的眼神中迎上抱住了他。
單贏十分驚詫,薇寧何時變得這麼主動?他看著懷裡的人兒,想要緊緊擁著她,可是手卻僵在半空中。
薇寧緊閉著眼感受,可無論如何努力湊近,都只覺得這個擁抱冷冰冰的。
單贏雖無動作,任薇寧抱著,可他卻冷笑著問:“這是什麼意思?微臣可受不起。殿下果真做了虧心事,對麼?”
薇寧醒了神,鬆手退離了幾步,看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薇寧咬牙,原來他說一個擁抱即可辨別愛不愛,是真的。
“你自說自話,倒全都成了我的不是。單贏,讓你失望的人不是我,而你是真的讓我失望了。”薇寧側過半個身子背對著他說道。
單贏突然覺得心口抽痛,有些懊惱自己說得太過分了,正要向前道歉,就看到薇寧拂袖厲聲道:“單大人!下去吧!”
單贏冷笑一聲,“是了,你是公主,我只是你的下屬。往前同現在一樣,你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了。你要我走,我走便是。”
薇寧收回手掖在腰前,廣袖下的手不安分地摳著指甲。秋水眸子蒙上一層水霧,喉嚨苦澀,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青奴看到單贏怒氣沖沖地離開,正準備進禦書房伺候薇寧,才剛走到殿門口,就聽到薇寧沉聲道:“讓我一個人靜靜!”
青奴僵在原處,隨即蹲福道是,將門替她掩上。
出宮後的單贏拐到了西市胡人酒肆買醉,深不知這胡人酒肆自阿魯將軍來後,都被他接管了。他搖身一變,竟在長安城中有了不少的産業。
多可特別認識這個單大人,竟敢將阿魯將軍認成女人,更讓他驚奇的是,阿魯將軍似乎很欣賞這位從劍客變成武狀元的單大人。
於是在酒肆巡邏時遇到單贏後,連忙將他的行蹤報給了阿魯將軍。
阿魯挑眉,摟著一位胡女用著玩意十足的眼神,將其下巴一提:“哦?在何處買醉?”
“就是對面那家。”
那胡女的唇印在了阿魯將軍的下頜,蛇一樣游上要覆住他的唇,可阿魯將軍卻無情將其一把推開,任其無助地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帶我去瞧瞧。”阿魯將軍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隨口說道。十分隨意,如同去看好戲一般。